他跌跌撞撞地扑畴昔,温润如玉的脸上又是惶恐,又是怒极:
弓司长忙作势上前,从里衣往外掏拿银票:
“这可真是费事了……”
见着慧娘尚还能转动,他干脆揪着她,往小池潭底一次次撞去,直至将她撞得头破血流,鲜血在水里泛动开来,方才微微停手。
如果早晓得,给他百十个胆量,他也不敢招惹这煞星,由得他去,陈暮成自会派人来清算了他。
因而那男人竟不消一点儿力量,口头一边叨念:
他饱读圣贤书,行事也端方。
“贱娘们,现在想活了?先前如何要偏帮他?晚了,晚了,你快些死,快死,你死了,我才轻松!”。
“这般无凭无据的大话,真当我会听信?!”
“你瞧瞧,现成的都在这里,可巧竟未湿透,上面的笔迹还算清楚,都能兑的,我晓得你不信我,不会任由我轻举妄动,我只往这里一搁,你好拿它。”
可不待他蹑手蹑脚地移到男人身后,青石又从手内心滑落,摔在地上,溅出浑身的黄稀泥点子,还伴着沉闷声响。
因而一脚踹向弓司长的胸口,将他踹到稀泥地里打个滚儿:
“大丈夫一诺令媛,我说不究查,必然不究查的,且现在身上另有几百两梯己,你只拿去,俭仆些用,尚能用上几个年初,还能购置几亩良田家宅,如此这般,岂不比逃亡之徒安闲很多?”
“既如此,我也不想逃了,干脆将你们都杀了,一命换两命,还算值当,我也不必孤零零的死,拖累你们一道死,阴曹地府也不孤单。”
“扑通!”
“放了你们……”
“你可想明白了,杀我们倒极轻易得,可转头你如何交代?再没小我替你打保护!”
弓司长仓猝道:
“真有此事,我如何连半点都不晓得?”
他躬身,蓦地一个发力,攥了那青石在手。
谁想那男人并未回身,只是阴测测地一笑。
他阴沉道,俄然猛地发力,下死手地将那慧娘往水里压。
他本意天然是要支那男人离水潭远些,如此这般,倒还能救那女子。
若捧了它砸下去,保准一个血洞穴。
莫不是死了?!
弓司长大喜过望,天不亡他!
男人刚强不肯信,犹疑道:
他又定睛细看,凝神了好半天,方瞧见背脊另有些起伏。
有戏!
男人虽背对着他,辨不清他神采真伪,可听他说得倒有板有眼的,天然是要信了。
说罢便就近寻了块青石,将银票连同几锭银子,都往石上头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