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翰俄然捂住腹部连连后退,李锦然见之大惊,仓猝扶住赵翰惶恐失措地说道:“四殿下,你如何了?”
那丫环从食盒里拿出另一个酒杯,斟了满杯后递给李锦然。李锦然接过酒杯笑道:“这杯锦然敬你。”
“断肠草。”周荷缓缓地吐出这三个字,却如同费尽了满身的力量。
“他但是你的四弟,你从小就教他练剑识字。他仗着有你这个好二哥为他撑腰天不怕地不怕,有一次他打碎了皇上极其爱好的琉璃盏,被关禁闭三天不得出门。你偷偷地带着蝈蝈跑去看他,你都忘了吗?”李锦然抓住赵灏的衣袖哀思地说道,“就算你忘了,他却还是铭记在心。”李锦然看着赵灏眼里的杀气,想到她重回李府时赵翰陪在她身边讲起的幼年光阴。她记得赵翰回想当年旧事时的满足神情,那些都不是假的,现在赵灏却动了杀念。她晓得如果他想让赵翰死不必再做多余的手脚,只需让车夫将马车停下来,不需多时赵翰便会毒发身亡。可她俄然不想赵翰就如许死去,或许是他在她受伤时详确入微的照顾,或许是他身在局中仍对本身万分宠嬖疼惜……
“二哥,不过是一杯酒,你怎的……”
“他只是想要活下去,为了守住本身在乎的东西,我看得出他在这场争夺中间里的苦。你且信我一次。”李锦然伸脱手抚上赵灏紧皱在一起的眉,和顺地说道,“你总感觉我离你很悠远却不知此中启事,现在我说与你听。你为了天下甘心放弃统统,我怕你有天为了江山也会放弃我。”
李锦然渐渐地扶着他往前走,不时替他擦拭额上沁出的细汗,轻声说道:“那段时候,你曾用心照顾过我。非论豪情真与假,你做的事确切让我感遭到了暖和。”
不远处的群情声将她的思路拉了返来,她昂首看了看放在花圃正中心的数张客席。东面客席顺次坐着赵灏与赵翰二人,西面坐着一些达官朱紫,有些看着面善,绝大多数是她未曾会面的。李锦然只淡淡地瞥过一眼,在正东面的主席位上落了座。
周荷方寸大乱,向来没有想过要毒杀皇子,也没有阿谁胆量。她本来是想杀了李锦然,让赵翰一心一意喜好她的。是李锦然,她转头去看李锦然,正迎上李锦然对她别成心味地笑。她的脑袋只觉轰的一声炸开了。本来她一向就在她的骗局里,好笑的是她自始至终没有发明,竟觉得赵翰真对她心生眷恋。他们在靠近本身时,就安排了这一出戏,苦肉计……她应当能想到的,若不是赵翰演戏太逼真,让她急于求成,也不至于功亏一篑再没法翻身。现在局势已去,她面如土色,只傻傻地看向满眼戾气的赵灏。
李锦然弯眉笑道:“这一计既能让我解了心头之恨,又能让太子落马,一举共赢。”
紫鹃俄然抓住李承欢的手,尽是焦心肠说道:“三蜜斯,奴婢生是二夫人的人,死是二夫人的鬼,奴婢除了二夫人谁也不会再跟。”
赵灏知李锦然聪明过人,与她相处已久,明白她并非信口雌黄之人。她所提之事过分诱人,让他不假思考地承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