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周昏黄吞吞口水,人脉强大的好处就是,先把人忽悠了,再想几个别例去迂回达成。
初三一早,吃过早餐,太阳还方才给清冷的晨间洒下一丝不见暖意的光芒,一行马车就缓缓驶离了戚府。
郁金细细看了,又在内心默了两遍,这才说道,“奴婢记下了。”
周世锦天然是再三包管又千恩万谢的。
三四天畴昔,每日除了留小我在周昏黄身边陪着,连青黛和紫苏,得了空儿就都溜到包妈妈的马车上,几个女孩子也不嫌挤,非要包妈妈多与她们说些尚京大户人家的端方和忌讳。包妈妈乐得有事做,归正动动嘴皮子罢了,而这些个丫头一个比一个机警,别说端茶倒水了,就是捶腿揉肩的伴计都抢着做。
戚廷岳无语的翻个白眼,“卫所也有人是做碎务的好不好,老彭,你应当晓得的吧?”
周昏黄笑眯眯的舔舔唇,“侯府的帐房?你做得了主么?没发明你是个大忽悠啊!”
初二晚间,周昏黄想着白日里从芳华那边听到的事,就又把郁金叫到跟前儿。
周昏黄看着她们笑闹,想起包妈妈说的要替这两朵花儿在尚京配人的事来,不免感觉不舍。只是女子的好韶华,也就那么几年,唉。
青黛款款送屋里走出来,接了周昏黄的话,“大奶奶这话说的有理。奴婢看,三女人与那城西柳家,也并不是甚么好事。有那几间铺子,吃穿不愁。三女人如果想的开,好好相夫教子,柳家怵着周家和我们大奶奶,也不会过分度的。再说,换了三女人真嫁了员外爷家,怕是受气的时候更多了。”
等郁金下去,青黛去把账册收起来,紫苏拿着美人锤给周昏黄捶腿,嘴里小声嘟囔着,“我们那二蜜斯可真是位人物,专门盯着自家姐妹的好东西。啧啧……真替那三十几的员外爷担忧……”芳华说话,她和青黛也都悄悄听着,天然内心就有了计算。
不过包妈妈可不是那等娇气的人,主子都没喊声苦,回回上马车用饭便利,都是快手快脚,她那里敢有半声牢骚的。反而更是谨慎盯着三个新丫头,想在这无聊路途中,让她们再多些见地和受教。主子也是主子的脸面之一,如果到了侯府太上不了台面,周昏黄脸上也欠都雅。
以是戚廷岳冷冷瞥着周世锦说,“老彭本是不肯意从卫所出来的,到了周记,岳父还是要礼贤下士才好。若不然,老彭到时决意回卫所,我可再请不动他出山了。”
周昏黄固然欣喜,也有些惊诧了。这的确就是赤果果的挖衙门的墙角啊。戚廷岳真是贼精的很。
紫苏装模作样要去捂青黛的嘴,“这等玄机,可莫让二女人听了风声去!若个个像你这般百伶百俐,员外爷家岂不是要少了很多热烈。”
“如果我们出门的这段日子里,周家如果有丧事,你记得,如果二女人的丧事,你就对比然表蜜斯的例子让老吴去递份礼。如果三女人的事,送去的礼也一样,你跟老吴一道去,见着三女人,莫当着旁人面儿,底下再添五十两银子让她留着梯己。”
也对,前胡再本事,不过是周昏黄一个下人。周世锦如果发昏,恐怕还不如那些掌柜的管事们有眼色。并且,如果能想个别例把前胡渐渐抽出来,也是挺好的。
也难怪老彭会承诺,一个侯府的帐房,可比一个卫所的小吏要强太多了,不是都说,宰相门房七品官么。
周昏黄“噗哧”一笑,拿食指戳了下紫苏的额头,“你晓得甚么?那千方百计算计来的,到头也不必然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