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听着这才暴露点眯眯笑来,“嗯,流派简朴,倒是合适廷岍了。我们侯府出去的女儿,一个举人也不敢磋磨她的,再说也没个公婆在的,今后得中了,也不屈辱廷岍年纪悄悄随他过的苦日子了。难怪白姨娘找上你来讲道,如果找上段氏,”严氏眼露不屑,“段氏不把人炸出几两油来才怪!”
“她又求你?”严氏蹙眉,儿子房里的事她向来不管,但是一个姨娘,老是去偷偷摸摸找孙媳妇,严氏瞧瞧周昏黄快到四个月的肚子,内心有些不悦。
用饭前见严氏兴趣不高,周昏黄想着,就把原筹算想趁着严氏表情好帮白姨娘说的事,转而当个调剂品说给严氏听。
白姨娘得了信儿,欢畅的跟甚么似的,再三包管三缄其口,这后代婚事,没定之前那里敢到处胡说的,一来事关廷岍闺誉,二来,白姨娘就怕段氏晓得了另做筹算。
只是,在这个社会,讲究的是士农工商,行医问药只是一种技术,向来被称为“儒之小道”,是入不得仕的。在三教九流的说法里,医者还只能排在中九流,连上九流都排不上,比起士农工商,都次等的了很多。
至于严氏说的等等,周昏黄和白姨娘没有宣之于口,内心都是明白的,等的就是把戚廷岚和那马家的婚事给定下来。她在玉纱橱但是听得好好的,端五以后马家就来换庚帖。
“马家?那是甚么人家?太夫人都看好,如何夫人反倒看不中了?”紫苏眨巴着眼睛脑门儿上写着大大的不明白。按出身,太夫人但是根正苗红的大师出身,段氏只是个倒买倒卖半路发作户,按理太夫人的目光只会比段氏更刁钻暴虐才对啊!
“举人?本土来赶考的?屋子还是和火伴一起赁的?”严氏这下来了点儿精力,只是样样都是她没想到的。
“哦,廷岍的事……”严氏揉揉太阳穴,“廷岍的事得等等,等廷岚这定了个大抵再说,我现在还没考虑到廷岍头上去。”
“传闻啊,这马家老夫人,跟我们太夫人但是年青时候的手帕交,到现在友情还好着呢。太夫人帮大蜜斯相中的,就是马家老夫人的小孙子。按家世来讲,马家是殷实人家,只是呢,夫人瞧不上也是有事理的,马家祖孙几代,都是行医的,这马家小少爷,也是自小学医的,传闻马老夫人,专会瞧妇人病,尚京多少夫人太太都请不动马老太太的,但是马老太太教出的几个儿媳妇倒是常常出来走动……”
周昏黄挑挑眉,“我听着还不错哦。”因而周昏黄就把白姨娘说的那陈举人的环境说了一下。
“唉。”严氏感喟,非常有力,“等过了端五,马家就来换庚帖,这小定大定得走快点儿,一年摆布就行了。岚儿留不得,她娘不好好教诲,还不如去了马家让婆婆带着教教。只是,你得想着是哪个哥儿承爵的事了。我们侯府,你也看到了现在这个模样,承爵的事得你本身做主,你得衡量衡量,如何能把我们侯府昔日风景渐渐回转过来……我看峤哥儿怕是……”
“也没甚么,摆布你们出去了,我在落乔院也是无聊。”周昏黄耸耸肩,“还不是看着她为二蜜斯操心,不然我也不到祖母耳边烦您了。”
严氏的话没说透,周昏黄倒是下认识的感觉,严氏说到戚廷峤,应当是在点头感喟,那难不成严氏是方向……周昏黄一个激灵,这事儿严氏都只点拨,并不像对戚廷岚的婚事一样大拿大办,她一个孙媳妇,更不能多思多虑。
“嗯。”严氏说一句,周昏黄点一下头,“以是我说还不错。白姨娘不看人家家底银钱甚么的,那必定就是指着人家品德了,不然白姨娘图甚么呢。流派低点就低点,算不得甚么大事。想必白姨娘这么些年手头也能积存点银钱的,到时候您老给廷岍贴点陪嫁,我这做大嫂的多少也拿点儿,小门小户的过日子也固然够了。如果往先人家陈举人能得中,廷岍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