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笑呵呵让青舸去扶了王氏起来,又让素荷捧了一套金头面,八匹四时料子,一个看不出秘闻的红封,算作道贺。“这酒菜是我让广玉山房做了送来的,算是给你这新人接拂尘。不过我年纪大了,这些酒菜吃不消了,今儿是侯爷和王姨娘大喜,椿香堂和荆桐院二等以上的婆子丫环就留下来吃酒吧。”
段氏只得咬咬牙,跟在衣裙丫环婆子后边儿出来。本来该她坐在椿香堂的正厅主位,等着王姨娘畴昔叩首敬茶的,但是现在在荆桐院的小院子里,严氏和一身喜庆红衣的戚义安坐了主位,她出来只能坐左边顺一的位子。
那王姨娘一身芙蓉粉缂丝百蝶穿花洋绉裙,二十出头的脸庞看着有光芒又有弹性,固然五官只称得上端方划一,并没有那些花柳女子的媚气,但是段氏看一眼就感觉刺得眼睛生疼,不为别的,就因为年青。她再见保养再见涂脂抹粉,也比不过人家年青她二十岁的皮肉。
周昏黄道了几句喜,见严氏要起家拜别,忙自告奋勇送严氏回广玉山房,只留了几个婆子在荆桐院吃喜酒,也跟着退下。她那里是来迟了,清楚是算着时候踏入荆桐院的,趁着人都在,一起给王姨娘做足面子,然后顺着严氏的杆子借坡下驴,免得留在荆桐院对付世人。
段氏到荆桐院门口,恰好严氏进门。段氏从速退后几步施礼问安,任她再恭敬全面,严氏不过闷闷“嗯”一声,就率先往屋里去,身边那些婆子丫环也都没一个有眼色给段氏让个位子扶严氏进门的。
托盘上明晃晃的拇指大的南海珍珠头面闪烁人眼,王氏瞧上一眼,就晓得是本身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好东西,忙躬身福礼感激。心道,这侯府不是没好人,可惜好人都被挤出去了,因而更果断了今后得好生哄着侯爷过日子的门路。
本来妾侍进门,是穿不得正红,但是恰好王姨娘这一身嫩嫩的粉色,将段氏的心戳得千苍百孔。严氏面无神采的看着,素荷低着头内心倒是乐开了花。女人最体味女人,比身份职位后代,王姨娘拍马都赶不上段氏,只要近年纪,比嫩,完胜!
恰好她椿香堂的人,还得留下来吃这姨娘的喜酒。段氏鼻子都要气歪了。
段氏本想在王姨娘敬茶时的,当着里里外外的仆婢给她个上马威,她也不怕戚义安劈面,难不成男人还能为了娶个妾去下正室的面子不成。
王氏感激的盈盈白瞎,素荷和她是老熟人了,看来讲的不假,这太夫人对本身还真是厚爱有加的。随即王氏转手就接了中间嬷嬷递来的茶,往左对着段氏跪下敬茶。
严氏正要走,她搭好台,前面就不需插手了,这时周昏黄却正咯咯笑打帘儿出去,“晓得今儿荆桐院喜庆,昏黄想来沾点儿喜气,不晓得晚不晚的。”
那嬷嬷上来就拉段氏衣袖,“太夫人往荆桐院去了,您敏捷点儿,不然这您屋里的事儿太夫人都到了你还没到,这不像话,想想银子都还没到呢,忍忍,千万忍忍……”
周昏黄反手转过羊毫笔头戳一下紫苏,“管两天家就成守财奴了!你傻啊,我那是送去明着是给王姨娘长脸,实际是给段氏添堵的,你送两支金钗送一对镯子能比一副明晃晃的南海珍珠头面更让段氏嫉恨的?还白姨娘琴姨娘呢,那两位如果有手腕能不到四十就去跟太夫人吃斋念佛?”
段氏啐一口,“你老胡涂了不成,甚么日子啊,让我去荆桐院?”
但是还没等段氏大马金刀的在椿香堂摆好姿式呢,亲信嬷嬷仓猝跑出去了,“夫人,夫人,哎哟,您如何还坐着,咱快移步去荆桐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