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也忍不住低声说道，“女人，你这是……女儿家闺誉要紧，如果夫人晓得你如许一身返来，定然又要活力了。”
一旁过来从青黛手里拿了潮帕子，又底上一条干帕子的紫苏，看着都心疼极了。主子，竟然比她们俩丫头活的还累。算算，女人本年都十六了，过年就是十七，老爷夫人倒是一点给女人筹措相看的意义都没有，只月月支钱或者是铺子里有大事找不到女人的时候，才想起这山然居来。
“我眯一会儿去。如果前胡来找，就唤醒我。”青黛还在给周昏黄擦拭头发，她就已经睁不开眼了，干脆横躺到炕上，脚尖抵着墙，未干的头发留在外头，任由青黛擦去。
“嗯，日日上午来一趟的。”于掌柜一副不晓得如何说是好的模样，“也不晓得我们那里让戚大人不对劲了，看模样仿佛不太妙……”
周昏黄摇点头，站起来往外走，再大的事，也还是先归去洗去这一身羊膻味儿再说。
前胡点点头，回身关了门。“方才老爷差了人来奉告我，说德胜钱庄出了事，我们年底的帐有费事了。”
前胡挑眉，主子猜的真准，“嗯，传闻是要分炊的。刘太太说，后院人丁太多，扶养不起。不如分炊。”
前胡神采微红，“传闻是……是昨儿个后半夜在姨娘院子里过世的，家里正乱着，铺子里怕是还没来得及举丧吧。”
“嗯。早晨在太白楼。”前胡点点头。
“戚大人来过？”周昏黄脸上一僵。
紫苏喊了郁金过来，“把这衣裳绞碎了扔了罢，不必洗了。”那嫌弃的神采让一旁的青黛忍不住掩了嘴笑，真是的，哪家的蜜斯会穿如许味道的衣裳返来的，哪怕自家蜜斯跟旁人家的不一样，她也感觉甚是不当。
前胡寻来的时候，还在院子和青黛说话，周昏黄就醒了。头天早晨露宿在外，常山和前胡轮番值夜的，这时睡上一个时候，精力头又都返来了。
周昏黄摆摆手，“你们还是做就是。只要人家没蹦出一个字来，你们就当甚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