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美人愣了愣,沉默了半晌,才道:“是贱妾的宫人去尚宫局讨的。”
半晌,齐美人才望向地上跪着的一个宫女,厉声道:“九香,你不是说,这是尚宫局给的东西吗?这是如何回事?昭阳公主说的,但是真的?”
齐美人应了,将身上的被子掀了开,让另一个宫女拿了衣裳来给她穿了。
昭阳应了下来,皇后便转成分开了寝殿。
齐美人闻言,便忍不住落下泪来,连连道:“贱妾在这宫中一向本本分分,从未获咎过人,为何竟有人想要置贱妾于死地呢?”
昭阳转过身望向身后的蝉儿:“去尚宫局同陆尚宫说一声,让她将各宫各殿应得的份例立马送到,而后让她到昭阳殿候着,等本公主归去,再做措置。”
九香慌镇静张地站起家来,从殿中搬出了很多物件,全都放在了桌子上,太医上前一一检察了,好久,才同昭阳禀报导:“这些器物,倒是只要茶壶当中有毒药,且在茶壶嘴上,不易发觉。”
齐美人一怔,点了点头应道:“茶倒是喜好的。”
昭阳点头,眸光淡淡地扫过那套茶具,才轻声道:“恕昭阳直言,方才昭阳都在打量这寝殿,寝殿中很多东西都较为寒酸,但是却有几样东西有些分歧。一个,是桌子上的那缺了一个小口的花瓶,另有桌子上那套茶具,另有的,便是齐美人身上盖着的这一套妆花缎。不知,这些东西,是从那边来的?”
“奴婢也只是瞧着主半夜夜因为酷寒,被冻得睡不着,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主子性子直,如果晓得了这些东西是如许来的,定会让奴婢送归去……”九香说着,便泣不成声。
齐美人抬起手来擦了擦泪水,才摇了点头道:“只怕不是,殿中的饭菜都是从御膳房端的,且其他宫人都同贱妾一起吃的,他们也并未见中毒迹象。”
昭阳便抬起眼对着太医道:“烦劳太医瞧瞧,那桌子上的茶壶和茶杯当中,可有甚么不当?”
那九香抽泣了几声,才应道:“宫中的被子太薄了,反面缓,主子让奴婢去尚宫局讨一床被子,但是尚宫局的人不肯给,奴婢不知该如何同主子讲,便不敢回殿中。转到了贤福宫门口,就瞧见德嫔娘娘带着宫人肝火冲冲地从贤福宫中走了出来,宫人手中抱着很多东西,德嫔娘娘却让她们拿去扔了。”
床上齐美人的眼中也模糊有几分泪意,昭阳在心中叹了一声,宫中女子,如果不得宠嬖,日子便真正非常难过了。
“主子见奴婢拿了那么多东西返来,便问奴婢是从哪儿拿的,奴婢不敢说实话,就说,因着是新年,尚宫局便多给了一些东西。恰好内里那只花瓶被宫人摔破了一个角,奴婢还说,尚宫局的那些人踩高捧低的,见主子不受宠,花瓶都只给了一个坏的。主子听了这话,就没有思疑。”九香满脸是泪,哽咽着道。
立在一旁一向没有开口的孟婕妤也仿佛有些惊奇:“贱妾此前过来走动,也觉着这被面都雅,只是未见过妆花缎,倒是不知,竟然是……”
九香抬起眼来朝着皇后看了看,才又道:“奴婢见那些东西内里有一床被子,便悄悄捡了拿回了宫中,别的东西瞧着也都非常不错,奴婢便一并带了返来。”
齐美人一愣,眼中闪过一抹惊奇之色,瞧着神采,倒仿佛连她本身也不晓得这些的。
皇后站起家来,声音拔高了几分:“九香你细心想想,带返来了哪些物件,让太医一一查抄查抄,此事干系严峻,本宫得去养心殿同陛下禀报禀报,昭阳,这儿,你便先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