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的雪已经停了,院子里,雪比昨夜更厚了一些,已经全然看不见了血迹。
昭阳见状,眼中有忍不住出现了泪意:“我没事,你瞧瞧你都成甚么样了,还担忧别人。”
昭阳拍了拍沧蓝的手,噌了她一眼:“胡说八道。”
昭阳应了一声,才又轻声道:“我走了,先回宫了。”
郑安闲赶紧应着:“娘娘莫要焦急,昭阳公主昨夜遇刺,幸得苏丞相路过,救下了公主,公主为了遁藏刺客,将本身藏在了雪内里,有些冻着了。丞相已经让大夫给熬了药喝了,并无大碍。只是公主说,刺客埋伏在回宫的必经之路上,为了确保公主的安然,丞相并未送公主回宫,现下在丞相府中疗养呢。”
沧蓝笑了起来,眼中尽是笑意:“这点儿小伤怕甚么?”
沧蓝一愣,眼中有些惶恐之色,眸中的光彩一点一点暗淡了下去,脸上勉强保持着笑容:“奴婢明白的,奴婢现在这个模样,恐怕也做不了甚么事情,公主放心,奴婢养好了伤再回宫。”
养心殿中,皇后仍旧端坐着,手边的茶水不晓得添了多少回。
“苏丞相?”皇后一怔,只是却也抵不过听到昭阳安然无恙的高兴之情,仓猝道:“本宫这就去接昭阳回宫。”正欲往外走去,却只觉着面前看到的天下都在扭转,头一晕,便倒了下去。
皇后闻言,猛地站了起来,面上尽是忧色:“你说甚么?有昭阳的动静了?昭阳在哪儿?可有受伤?”
皇后扶着额头,点了点头应道:“好,晓得她安然无事,我便放心了,嬷嬷,扶我回宫吧。”
“娘娘,你还是先回宫去歇会儿吧,都熬了一夜了,你身子也受不住啊。”一旁的李嬷嬷轻声劝着。
昭阳沉吟了半晌,眼中俄然闪过了一道亮光:“本来,他说的是这个,我明白了。”
内里又传来了明安的声音:“公主,陛下的御驾将近到府外了。”
李嬷嬷赶紧接住皇后,吃紧忙忙隧道:“娘娘,你如何了?”
郑安闲摇了点头,朝着皇后行了礼:“娘娘,有公主的动静了,陛下惊骇让娘娘等急了,让老奴先来禀报一声。”
昭阳定定地看着沧蓝:“我不能常常出宫,你是我最信赖之人,你可情愿帮我主持这些事情?”
昭阳抬起眼来擦了擦眼角的泪光,微微低下头来:“我也会常常出宫来瞧你的,放心,你伤还未好,我会同丞相说,让你现在丞相府中疗养一阵子的。丞相没有你设想中那么可骇,起码这一次他但是救了我们俩呢。”
沧蓝瞪着眼睛盯着昭阳,昭阳沉吟了半晌,才道:“昨日之事让我明白了很多,若不是被丞相所救,我只怕活不过昨夜,德妃和淳安想要我的命,我如何防总归会让她们钻到漏处,我不能如许坐以待毙,必必要学着反击。”
沧蓝眼中亦有了几分泪意,重重地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奴婢定然不孤负公主的信赖,必然会将统统事情都办好。”
沧蓝未曾想昭阳竟然有了这些动机,心中不成谓不震惊的,只觉得昭阳是因为刺客的事情俄然有了设法,沉吟了半晌,才道:“奴婢怕做不好。”
皇后摇了点头,面色不动:“没有昭阳的动静,我睡不着。”
昭阳闻言便笑了起来:“无妨,我信赖你,你是我身边最为妥当的人了,你若都做不好,只怕便也没人做得好了。你如果做不好,我便再将你接回宫便是,你放心好了,我永久也不会再放弃你了。昨晚找不见你,我便一向在悔怨,悔怨本身听了你的话,抛下了你,今后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