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两人都笑了起来，皇后尚未开口，就闻声楚帝含笑的声音从内里传了出去：“都这么大的女人家了，还向你母后讨礼品，羞不羞？”
楚帝哈哈大笑着走了出去，皇后赶紧起家行了礼，昭阳倒是动也不动地坐着，抬起眼望着楚帝，楚帝在昭阳中间坐了下来，才笑着道：“给昭阳一座公主府如何？”
昭阳眯了眯眼，两邦交兵，她自是但愿楚国能赢。
昭阳心中想着，面上却不露分毫，伸手取了一片金叶子，递给了那宫人：“战事得胜，自是大丧事，当赏。”
幽幽叹了口气，姒儿却赶紧道：“本日是公主生辰，可不能感喟的。”
“公主，这是倾颜殿送过来的礼品。”宫人捧着长长的匣子从门外走了出去。
一眨眼，六月初六就到了。
昭阳嘲笑着，德嫔在父皇心中的职位，正在一点一点地下滑，得宠不过迟早的事情，现在也不过靠着一个沐王强撑着。后宫失了宠的女人，不管曾经有过量风景的时候，也会变成地上毫不起眼的灰尘，任人踩踏。
本日一过，她便已经十七岁了。十七岁，她重生也快一年了，但是这一年，她却只除了一个淳安。
昭阳闻言，缓慢地转过了头，瞧见楚帝明黄色的衣角在殿门口呈现，就笑了起来：“向父皇母后讨要礼品，不管昭阳多大了，都不羞，父皇筹办给昭阳甚么礼品？”
昭阳早已经熟谙这些事件，取了几本来，拿了笔墨，也一同措置起来。
六月初六，昭阳的生辰。
两人一同自是要快上很多，不过会儿，就措置好了，皇后抬起眼看了看昭阳，嘴角尽是笑意，将册子递给了一旁的宫人：“昭阳本日生辰，想要在母后这儿讨个甚么礼？本年怕是母后最后一年为你过生辰了，我的昭阳也要嫁人了。”
出了暗室，昭阳仍旧有些发楞，好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淳安的声音在昭阳的耳边响起，带着对劲，带着狠辣，声音清楚非常，却又垂垂消逝了开去。
孙尚志风头越盛，对她，对母后，对外祖父，就越是倒霉。
说着就出了门，还未到未央宫，就瞧见嫔妃三三两两地出来了，想来是已经请完了安了，见着昭阳各自说了些吉利话，就散去了。
昭阳想着，手在袖中紧紧握了起来，除了一个淳安，另有德妃，另有沐王，另有孙尚志，另有在他们背后埋没这的那小我。
昭阳看了齐美人一眼，见四周并无别人，才道：“比来父皇可有去你那安宣殿？”
“公主本日不必去未央宫存候的啊。”姒儿有些惊奇。
“瞧她的模样，倒是并无痛苦，反倒像是极致欢愉的，你这惩罚，倒是轻了一些。”苏远之看了一眼，嘴角冷嘲笑了起来，转开了眼。
齐美人低着头，悄悄点头应着：“一月里倒也来了两三回，没有萧瑟贱妾，也没有盛宠。”
淳安已死，今后在梦见阿谁梦魇的时候，只怕她就再也不会呈现了。
“女儿觉着，最为苦痛的，该当是将她的四肢都去了，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割去鼻子，剃秃顶发，剃尽眉发，装在一个酒坛子中，泡上酒水……”
找到淳安？现在淳安都已经没了，她倒要看看，德嫔和沐王，要从那里再找一个淳安出来。
齐美人走在最后，朝着昭阳行了礼。
齐美人贺了两句生辰，也走了。
淳安躺在地上，腿敞开着，脸上尽是媚色。
昭阳一怔，才回过神来。
昭阳摇了点头：“宫中外务，一日不能担搁，母后寿辰的时候都未曾懒惰，我自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