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可都备齐了。”将上好的玫瑰润肤膏子在手中化开，抹上双颊，顾衣一面问道。
厨房中筹办的是碧粳粥，不晓得顾泓喜好吃哪种糕点，便筹办了杏仁豆腐、水晶蒸饺、梅花香饼等八色糕点，拼在紫檀木的盒子中带去荷院。
因着宿世在宦海上养成的风俗，顾衣对于吃穿上面非常讲究。昨日顾衣叮咛是要去荷院同顾泓一起用早膳的，是以迎着他的口味筹办的早膳。
见着远书的行动，顾衣心不在焉的把玩动手中的荷包，道：“点了早晨也不见得睡的安稳，这安神香的味道也怪冲的，晚间就不要点了。”
用膳的时候，姐弟两个一起用的，孩子虽小却不大爱吃甜的，喝了半碗绿粳米粥，倒是将那水晶蒸饺吃了一小半。
顾衣轻手重脚的到了床边，也没惊醒她。
年底，是顾家最忙的时候，除了顾衣一个闲人以外，顾至远忙着宦海上的应酬，而临氏忙着顾家的情面来往。
顾衣没说话，把玩动手中的香囊，脑海中闪现出的是奶娘临死之前欲言又止的模样。
次日雪后初晴，顾衣一早就起来了，远书服侍着顾衣梳洗。
顾衣已经梳洗打扮好，笑道：“现在就去吧，这个时候泓儿也该醒了。”
顾至远固然在朝中担负的不过是闲职一个，但是到底顾家是大师，少不得来往应酬，没偶然候陪顾泓，目睹着顾衣那日与他闹过以后倒是隔三差五的往荷院里跑，便也就没再提顾衣禁足之事。
令顾衣不测的是，在她手中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以后临氏竟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两岁多的孩子还不会说话，短手短脚都缠上了顾衣，表示出心中的欢乐。
顾衣也不嫌他烦，亲了亲顾泓的额头道：“泓儿醒了我们就洗个脸用早膳好不好。”
一个上午下来，顾泓除了“啊，啊”以外，连简朴的字词都不会说，两岁的孩子，开蒙再晚也不至于如此。
顾衣记得，宿世顾泓到了六岁的时候不学无术，又脾气恶劣，大字不识一个。同为顾家后辈二房的顾淳到了三岁便就有先生发蒙，与之比拟顾泓减色太多，很多人在暗中群情顾家的小少爷，怕是个傻子。
顾衣脸上微讪，她又没养过孩子，那里晓得那么多。
见顾衣盯着顾泓，林嬷嬷当她是不舍，便小声道：“在这荷院一天我便看出这荷院中的人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蜜斯如果舍不得小公子，便将他早日接到身边才是。”
这般敬爱的模样，与宿世那一具冰冷的尸身底子没法堆叠在一起……一想到宿世顾泓的了局，顾衣的心不由得紧了紧，这一世，她留在了顾家，定要将顾泓归入本身的羽翼之下，不会让他落的跟宿世一样了局！
颠末寿宴之过后，蜜斯行事不但沉稳多了，脾气也并非之前那般孤傲了。昨日那般保护小公子，本日一早便就来看小公子了，可见是真的喜好，只是……
她经常往荷院中跑，又将林嬷嬷放在了顾至远的身边，那些荷院中的下人碍于顾衣的严肃，倒是非常诚恳本分不敢冒昧。
她何尝不想如此，只是此事又谈何轻易啊……
顾衣天然是不晓得顾至远心中的筹算，现在她是欢乐着顾泓奇怪的不得了，软软的孩子非常认生，就是黏着顾衣，别人碰他一下就瘪嘴哭了，顾衣倒是如何逗弄他都不活力。
他比任何人都情愿看到顾衣与顾泓姐弟二人靠近，目睹着顾衣对顾泓上了心顾至远自是高兴的，如果那一日她能够放下对于临氏的芥蒂，那全部后院就承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