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只怕女儿婚事有变,也不敢真的放松表情跟这两位勋贵夫人抱怨去,只强打着精力问:“让夫人们久等了,不知两位夫人来府上所为何事?”
春草扶着安氏坐下,屈膝行了礼说道:“奴婢大胆帮着夫人答了,昨儿个太医说若寻到名医,老爷还是能醒来的,疗养几年并不是甚么难事。”
丫环笑着,晓得自家夫人偶然候拎不清,并不搭话。
这个杨夫人,说话刺耳还不看别人眼色,说她直肠子都是汲引她!
安夫人了然,亲身送她们出了二门。
车夫南边人,说过侍四不分。
杨夫人在气头上,也没去仔谛听,只痛斥:“甚么四郎府五郎府的,也敢拦侯府的车架?不熟谙!从速走!”
前面车夫的声音传过来:“太夫人,有人拦车,说是侍郎府的婆子。”
安氏清算安妥,又拿冰将眼睛敷了半晌,上了些脂粉,才去前厅会客。
安氏此时倒不去在乎杨夫人说话刺耳,她只闻声杨夫人话里的意义是淮阴侯府眼下还承认这门婚事。
再一昂首,安氏固然涂了脂粉,到底掩不住面上的衰颓和眼下乌青。
宣平侯夫人笑道:“安夫人可别担忧这个,别人不晓得我们还不晓得?府上二蜜斯是小侯爷放在内心几年的,这婚事如何也变不了的。”
也不晓得老祖宗从哪扒拉出来给老侯爷做后妻的,亏了杨夫人没生出个儿子,不然淮阴侯府还不给她弄的乌烟瘴气的。
杨夫人与宣平侯夫人相互看了一眼,这是江大人不好了?
宣平侯夫人也不打弯弯绕,直言说道:“还能甚么事,明天江大人当街晕倒多少人瞥见,直到早晨都有人在你们侍郎府门口刺探动静。我们这不是过来看望一下江大人的病情?街上说甚么的都有,我只问你,江大人的病到底如何样了?”
杨夫人和宣平侯夫人坐在前厅里喝着茶,眼看着安氏抚着春草出去。
杨夫人的话被打断,一时没了思路不晓得往下要说些甚么了
宣平侯夫人用力咳嗽了几声都没能拦住杨夫人把话讲完,见杨夫人还要往下说,干脆用脚偷偷用力踹了她一下。
杨夫人摸着头上撞出的包,怒道:“那也不能没端方的当街拦车吧?真不把我这个将来的亲家放眼睛里。”
杨夫人犹在忿忿不平:“我在我们府里说不上话也就算了,谁让我没本领生个儿子!可在内里我也是堂堂正正的侯府太夫人,按说比她个侯夫人还要高上一等,凭甚么那里都显出她来!安夫人也没目光,看着她的脸说甚么话!我才是她女儿端庄的婆婆好不好!”
宣平侯夫人道:“换成我也是要砸的,这划一于杀父之仇了!老祖宗说了,二蜜斯砸的好,不愧是她看中的孙媳妇!”
车把式一听,就没在多停,马鞭一打驾车拜别。
说开了婚事,两边是皆大欢乐,又就着各地的名医说了一场,宣平侯夫人这才起家告别:“府上正煎熬的时候,我们也别没眼力劲的在这里呆着了。安夫人尽管宽解,人间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安氏刚送走娘家的人,忽又听下人回禀说淮阴侯府和宣平侯府的人来了。
她对身边丫环说道:“对劲甚么!又不是她娶儿媳妇!明天我说错甚么了她拦着不让我说话?”
两位夫人这才放下心来,杨夫人抚着胸口说道:“这就好这就好,没有性命之忧就好。就怕江大人有个不测,府上蜜斯要守孝三年,我们家小侯爷可如何办?”
这不就是婚事要黄了?婆子拍了一动手道:“真黄了!我得从速给二夫人说去,可不能迟误了少爷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