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两天,江老太太已经不晓得对玉萱是该骂还是该骂了。
门口的青棋见她出来,忙跟了上去:“蜜斯,隔壁真的住了一户姓礼李人家,不过仿佛只要一个蜜斯。”
江老太太已经在当门坐定,看到玉萱今个儿起的也早,倒是高看了她一眼。
“莫不是李家看我们家只出个庶子,他们家随便拉个不起眼的蜜斯过来对付吧?就这态度,还想着我们家做他的背景?”
江老太太被她搅得心烦意乱,如果如江玉茜那么心机慎重,或者如江玉菁那样有胆无脑,她都还能掌控。
再呆下去,江老太太就真的被吵的头疼了。
玉萱还是一脸的不解:“那如果有些人一边念佛一边作歹呢?常听人提及一些妇人最信菩萨,却在菩萨面前行男盗女娼之事,菩萨是救赎她还是奖惩她呢?若救赎,对所害之人公允吗?若奖惩,那之前的经籍不是白念了吗?”
一起人马浩浩大荡到了水陆寺,早有知客和尚迎了出来,客气的先将女眷领到了一个靠近后山的小院子里。
玉萱笑:“孙女不太靠近佛祖,因为老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
江老太太本就内心有鬼,听玉萱这么一说面色就有些不虞:“哪来那么多题目!哪个信菩萨的人会做恶事!”
玉萱挑挑眉,不置可否。
安庆是个大县,富户浩繁,天然寺庙里香火也畅旺。
因为多是富户上香还愿,寺院里倒也清幽,有专门为富人家的夫人、蜜斯们供应一个一个小院子。
她不懂甚么佛理,想到哪说道哪。
夏雨指了指江老太太呆的屋子,正瞥见荷香扶了老太太往外走,从速的收回击指,收声低头站好。
玉萱施了一礼,凑到江老太太面前笑问:“听夏柳姐姐说祖母身材大好了,但是也用不着这么急着还愿,祖母可受的了路上的颠簸?”
夏雨常在安氏身边,被田嬷嬷成日的提点着,没少替安氏挡暗箭。
江吴氏在一旁听了半天,也没明白甚么意义,开口怒斥道:“你一个没出阁的女孩家家,听人家说这些肮脏的事做甚么?还甚么男盗女娼,那是你一个闺阁的蜜斯该说的词吗?”
第二次玉萱带着青棋和夏雨早早的来到上房江老太太处。
说是老太太身材大好了,许是前几天求得了菩萨的保佑,明天要带百口去寺里还愿。
不睬会吧,她在身边实在是呱噪,江老太太干脆一挥手:“我一会要去还愿和听佛理,归正你也静不下心,就在屋里呆着不要乱跑,中午用饭时我会让人来叫你。你从速的回本身屋里歇着吧!”
江老太太想了想说道:“佛求的是来生,那些恶人放下屠刀,一心向善,赎的是来生。比如他做的恶本应当投牲口道的,因为以后一心向佛、向善,下辈子许就能投小我胎了。”
夏雨哭丧着脸说道:“奴婢晓得了。”
直到看不到对方的背影,玉萱才捅捅夏雨说道:“夏雨姐姐今后再说人好话嗓门小点,看老太太那不屑的神情,怕是内心鄙夷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江老太太展开眼瞄了她一眼,问:“有甚么想不明白?”
玉萱咬着嘴唇,各式不舍的退了出去。
青棋笑道:“隔壁只要一个蜜斯和一个服侍的嬷嬷,应当是奶娘甚么的。小丫环奴婢倒没看到。”
玉萱皱皱眉头:“李家不是富商吗?一个能有资格争皇商的人家,蜜斯出门好歹有些场面才对,如何就跟着个老婆子这么寒伧?”
江老太太要去还愿的寺庙,是在出城十里以外的水陆寺,香火最是畅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