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她盛了一小碗出来,忍不住往她的小脸上捏了一把,“是有多馋?我盛汤的行动再不快些,你怕是要捧着这大碗直接喝了。你且再忍忍,阿黎已经在跟你那女弟子学厨艺了,待他学成返来,你想吃甚么都有。”
下午,墨丹青座下的跛足女弟子来取碗了,西陵瑶又将樊篱翻开一个小口儿,把碗塞了归去,然后她开端点菜――“上尊大人说了,汤还是师妹熬的好喝,还讲起当年其师尊活着时也喜好吃师妹烧的菜。许是有几分感念,或许是这碗汤勾起了几分回想,上尊说了,若那位师妹比来得空,便每日做些灵膳送来吧!恩,一日三膳最好,实在忙不得,两膳也行。明天……明天就吃两种绿叶子青蔬,再要加个羊肉,近似本日如许的汤也再煲一份,灵米饭一小碗既可。”
“哦。”她点点头,然后抬起手,法诀掐得极其谨慎,只往樊篱上悄悄那么一点,禁制开启,却也只开了碗大的那么一个口儿。
她也没辩论,他二人可贵在一处,一旦分开,就又是各自繁忙,一忙又或数月。都说修真无年代,她常看传音阁那些玉简,总会看到某某宗某某修士闭关多少多少年关于出关,冲破到甚么甚么境地的动静。十年八年还是短的,听闻那些修到元婴的老怪,动不动就闭个百八十载。于他们来讲不过弹指一挥间,可于凡人,倒是整整平生。
君无念本来还在想,何故墨丹青派人送来的汤还能安安稳稳地呈现在他的面前,以这丫头的脾气应当回身倒掉才对。
天道山洞府内,或人暗挫挫地找出一枚空玉简塞到白衣天人手里,扬着贼坏贼坏的小眼神儿同他说:“我来讲,你来记。夫君,你媳妇儿我将来几日的炊事可就端赖你这枚玉简了。”
眼瞅着西陵瑶翻了脸,外头那女修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可她也只是顿了顿,再深吸一口气,微微调剂一番,驯良的面色终归是没有褪下去,仍然固执地挂在面上。
那位女弟子很当真地改正她:“是墨长老!”然后才提及那道汤,“墨长老说了,太阳精火专烧元神,是古修界做天罚的,非常凶悍。上尊虽修为甚高,但与太阳精火对抗也是过分凶恶之事。未免留下伤患,墨长老亲身熬了一盏草汤,但愿能帮上尊养养身子。”
西陵瑶却并不认同他这话:“你是修真经历多,但在有些事上,经历就实在是太陋劣了。就比如说那墨丹青,她在外头以何身份自居,如何讲你同她之间的干系,这些你都不晓得,凭白的让她占了便宜。你被她占了便宜,那不就是亏损了么?”
现在伤势已好,两人却谁都不提她该回漂渺宗去的事。君无念更是在这时候又与她提及还没返来的阿黎,听着像是等阿黎都返来了,她还是要住在这边。
女弟子揣摩了一会儿,无法地将那盏汤顺着翻开的口儿递了出来,直到瞥见西陵瑶安稳端好,这才道:“这汤贵重着,道友可要谨慎些,千万别洒了。”
女弟子似有些不大信赖,赶着问了句:“真是上尊说的?”
“怪我,怪我。”女弟子俯身报歉,可这个歉道得却也是奇葩,“道友小小年纪,看着也就十五六,上尊可都七百多岁了,如何能够是夫人,到是做个说话唠闲嗑的伴最为合适。”
女弟子无法地点了点头,又看了她一会儿,冷静地分开了。
她喝光最后一口汤,抿抿嘴角同他说:“也好,起码有我在不会让你亏损。”
她一口口喝着草汤,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