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装胡涂？你使了甚么狡计，让襄王爷看上了你那不成器的弟弟？让陆依山去襄王府伴读？”方氏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累的气喘吁吁，“你瞧瞧他的字，写的鸡爬爬一样！书不会背！先生留的课业向来完不成！”
方氏被她气得一噎，抓着案几上放的几个本子朝她脸上砸过来。
她只觉脑筋里嗡嗡作响，鼻子一酸，啪嗒啪嗒的鼻血滴落在地。
“你……二蜜斯说甚么？”红梅瞪眼。
小葵许是听闻了院子里的动静，白着一张脸从耳房里出来。
陆锦棠没有被她触怒，反而笑得轻松，“母亲说的是哪件事？”
“哦，本来母亲这会儿是有求于我呀？”陆锦棠笑起来。
“蔷/薇院的下人们都嘲笑婢子……他们笑婢子，就是不尊敬夫人您呐！”红梅哭道。
服字还未出口，陆锦棠蓦地脱手，“啪――”的一耳光狠狠打在她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狠，红梅直接扑倒在地，面前一片黑，还冒着金星。
“没人吗？”
“掌嘴三十，少一下，我帮你补上。”陆锦棠笑着踩着青石板上的树影，脚步轻巧的往方氏院子里去了。
陆锦棠笑了笑，“唉，我蔷/薇院的人怕脏了手，红梅姐姐还是本身脱手吧！”
陆锦棠眯了眯眼，小山年幼，沈氏死的时候，他才方才一岁。
仿佛一只小鹰，俄然长硬了翅膀，笼子再也关不住她了。
陆锦棠昂首冷冷瞥了她一眼。
“对主子不敬，主子面前胆敢你呀、我呀的，不成体统。小葵，你帮我瞧着，红梅不敬主子，掌嘴三十，打不完不准走！”陆锦棠当真说道。
陆锦棠微微眯眼，抬手一挥，那几个本子散落在地，没有一个碰到她的脸。
陆锦棠低头看着散落在地的本子。
闻声陆锦棠一句一个“红梅姐姐”的时候，他们还在心底里嘲笑，有襄王给她撑腰又如何，还不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红梅惊叫一声，惶恐的看着陆锦棠。
方氏如何能够用心教诲他呢？
她腹泻的有些虚脱，但一双眼睛还带着神采，“蜜斯……”
“蜜斯，这……”
方氏咽了口唾沫，也在上座坐了下来，心头却有些惶恐失措。
陆锦棠自打从岐王府返来今后，仿佛就找到了依仗，再也不像之前那般毕恭毕敬了。
“字写的丑，拿不脱手，书不会背，好吃懒做……这都罢了，京都的人都晓得，襄王爷最忌讳甚么？忌讳人说他活不久！”方氏说到这儿，不由自主的抬高了声音，“陆依山却在他的院子里，嚷嚷着他才不要去给一个快死的王爷当伴读！”
“小孩子嘛，字写不好不是甚么大事。”陆锦棠微微一笑，捡起地上的本子，又安然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