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武将的打扮,清楚正值丁壮,却一脸悲戚如同老气横秋。
尉迟中郎将以武将之力,去杀伐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人,本来该当被人鄙夷鄙弃,为人不齿。
城门楼上的大将,皱紧了眉头,扬声又说,“我再劝你一句,速速退去,将军有剑,保家护国,不斩蝼蚁!”
“莫要胡说,颐和公主因谗谄忠良,对宫婢擅自用刑,谗谄尉迟家的蜜斯,后又不知改过,藏匿殛毙尉迟蜜斯,已经惧罪叛逃!她岂敢主动呈现在这里?”城门上的大将扬声喝道。
沈昕点头遁藏,“我没有害她,害她的人是叶家的女儿!”
“京都确有奸贼不假!夜里偷偷潜入叶丞相府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洗劫京兆府,放火烧了京兆府――此等大逆不道之行,定然是用心叵测,为摆荡京都百姓民气!粉碎我大夜朝的太安稳定!封闭城门,就是为了诛灭此等奸贼!你如果我大夜朝有知己的子民,就该安生在城外好好待着,待诛灭奸贼,天然会翻开城门!”大将在城门楼上,这么义正言辞的一喊。
“那岂不恰好了?”大将一挥手,在副将耳边叮咛一句。
“我乃是尉迟容的生父,我那不幸的女儿啊……她与报酬善,从未曾有罪过!她一心读书,只愿以女儿之身,考取功名……她怎就获咎了你……”尉迟容的爹爹哭的痛心疾首,忽的拔剑而出,“于公于私,我本日都要取你性命,为我儿讨回公道――”
衣衫褴褛的沈昕身形挺的笔挺,举头看着城门楼的大将。
她疾呼之声,甚是清脆,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她力量大,工夫却实在普通。
沈昕呵呵笑了两声,“我惧罪叛逃?这罪名冠的真是妙。”
火把的光映照在两人的脸上,之间两人眼中一亮,副将拱手,“妙哉!”
沈昕躲闪不及。
“你再胡言乱语,勾惹民气,我就要命令放箭了!还不速速退去!”大将打了个手势,城墙上居高临下的兵丁皆弯弓搭箭。
他低吼一声,挥剑劈向沈昕。
“休要再骗我!你可曾了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思――”尉迟中郎将一剑刺向她心口。
沈昕与世人对峙在城门外,氛围呆滞,相互都不敢妄动。
“但你若固执不听劝,我手中的剑,可就不能包涵面了!”大将厉声说道。
眼看沈昕在他剑招之下,更加狼狈,“尉迟容没死!她就在城外!”
箭尖直直指向城门口的沈昕。
大将眼目一凝,忽的一笑,“她说她是谁?”
但因她毕竟只是一个年纪悄悄的女孩子,守军大将也不好直接命令诛杀她。
“你是来归案的?”那人又问。
一人尚且好节制,倘若因为这一个女孩子,叫群起而反……叶相的大事就难成了!
尉迟中郎将一番哭诉,叫世人动容,本来顾恤沈昕不过是个弱女子的兵将们,此时也对她暴露讨厌的神采。
“速速退去!”众兵将也跟着呼喝请愿。
四周有惊呼之声,更有很多喝采声。
“我那不幸的女儿……为父本日要替你报仇了!”尉迟中郎将悲忿说道。
“呵!宫中已有人证明,恰是你身边丫环推了我家女儿落入玉湖,她已病倒,你却不叫她归家,硬叫她在你的禧月阁里住着,你下药害人不成,被太医发明,就干脆将她藏匿殛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武将面相威武,说话间却涕泪横流,“叶相朴重,不怕获咎圣上,抓了你去京兆府,你竟协同奸贼,放火烧了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