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丰怎可没有卜算子呢?没有卜算子,司天馆就是风海军落空罗盘、庙里丢了菩萨、羽士忘了阵法。这是对大丰的警示,若国师再不现世,洛京便要出个谶女取而代之。谶女,测将来,通阴阳,起死复生之女子也。
咦,如何有人比她先占了此处。这里向来是她专属的地,别的处所不敢去,但“雨霖轩”里她但是做主的人。
孰能猜想,七月十六,都城里开端传言漫天,谶女之说喧哗尘上。据悉,传言是司天馆的门生最早提及。
十五那晚固然很多放河灯的人被大雨扰了兴趣,但还是有很多百姓留意通过这类体例奠订婚人、送邪除凶,洛河的河面到了半夜可谓“纸船明烛照天烧”,水火相映,亮光莹莹。照理说,每年的河灯都是自西向东,往洛河更下流飘去,到七月十六,河灯大多逆流而下,都城的河面上几近不见河灯踪迹。但是本年,却有三十多只河灯浮在东城河段的水面之上不走,仿佛构成一个“女”字。
胡姨娘感觉古怪极了,往前走了几步,女子侧过三分脸,脸颊上泪迹斑斑。这画面怎的如此熟谙,她是在那里看过?奇特。
“那日,我到十字路口那烧纸钱,顺着火盆里袅袅升起的青烟,我一抬眼就瞥见那边林子有个无头鬼,裹着玄色披风,没有头,只要两只脚。”胡姨娘回想起来仍旧心不足悸,中间的檀香和木鱼听着也觉遍体生寒。
月娥已经转过身来,然后跪到地上。“姨娘,恕月娥冲犯。”
为免增加不需求的发急,曼烟道:“估计是谁用心恶作剧,也有能够是甚么处所刚好有这其中元节的土风也说不定。”
巧的很,中元节当晚竟然突如其来下起大雨。洛京持续一个多月的干旱算是闭幕,田里的庄稼喜雨如油,只是这晚出门的人实在愁闷。因为白日气候甚好,完整没有下雨的迹象,路上的人几近都没带伞。包含傅曼幽在内。阵雨来得迅猛,躲都躲不及,她上了马车时,衣服都湿了大半。因而,她让丫环将河灯扔进水里,怏怏地回了翠园。
胡姨娘一副怅惘无凭的神情,“这是如何回事?月娥,你如何在这里?”
月娥焦急了,大声道:“姨娘,是三蜜斯叫奴婢如许做的,穿上您的衣服站在这里吟诗,也是三蜜斯教的。三蜜斯说奴婢如许做,您的病就能完整好起来。”
那女子俄然吟道:“似此星斗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
胡姨娘的惊祛了,恐却还剩下一半。所谓除“恶”务尽,曼烟天然要弄清楚究竟。治病也得水到渠成,如果问得太早,胡姨娘必定不会坦诚相告。第二日胡姨娘又到琉璃院报到,曼烟便细细探听。
胡姨娘凝神细看,一个素衣女子倚栏了望,穿的竟然是她的衣服。对,就是那件红色云丝披风,她也有一件。披风底下暴露白玉兰散花纱衣的裙边,也是一模一样。
胡姨娘在琉璃院待了足足一日才归去,三蜜斯说如果她喜好,在教诲乐器之前她能够先学那首《欢愉天国》,她当然一百个乐意。等将歌词全数记下,她对这首闻所未闻的乐曲更加沉迷。九少爷更是玩的不亦乐乎。看甚么都别致。一会跟着拂尘写写字,一会跟着玉印跳绳,还要学唱歌,玩得底子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