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常看书,并不怕面前的汗牛充栋。只是,这些书,她底子读不出来。满满都是阴阳五行、姓名命理、伏羲八卦之类佶屈聱牙的著作,除了一本《易经》略微熟谙点,其他的都如同天书。
不念大师带她到了别的一间不起眼的茅舍,屋内有一座齐人高的简易自鸣钟,看着像是木柜里站了两个小木人。傅曼烟津津有味研讨了半天,看出一个小木人每刻打鼓,另一个到时候敲钟。
“他就是贞武二年敲响登闻鼓的人。当时他是云州刺史,南诏派了十万雄师攻打云州。云州抵当的主力是西南卫,当时的西南卫大将军,也是大丰的元帅,叫余铁成。”
傅曼烟见师父眉宇间盈满哀伤,问出阿谁藏了好久的疑问。
“你爹捐躯后,皇上便将关不度升调为西南卫大将军。”
不念大师听到她的心语,又是哈哈大笑。这个门徒,收的好。他好久都难畅怀了。每次一想到宿世大丰的惨况,就心如刀割。
“那找到没有呢?”
都乃神人也,可真算是将有限的生命奉献给无穷的卜门了。怪不得不让结婚生子。
“没有。除了婴儿哭声以外,其他的梦仿佛都与实际有关。前次傅芸死之前,我就做梦梦到了。另有书,我常常去书房,平时打仗过;梦见的亭子也是我之前去过的。”
“不是。灵是由气堆积而成,人间有喜怒哀乐爱恨嗔痴,分歧的气会聚到一起,碰到合适的天象地理等机遇,就会产生分歧的灵。刚这个,是福灵,住到谁身上,就会给谁带来福分。”
“皇上对百姓有一份仁心,你不消担忧他对为师的忌讳。几百年来,皇室和卜门之间也是分分合合,纠葛不竭。我们只要心胸善念、问心无愧便可。”
不念大师打量着她,劝道:“这本书的感化不大,只能教你熟谙灵、对于灵,但灵很难成形,师父怕你一辈子都遇不到。”
“师父,我的三日醉是太后下的毒。太后为何要这么做?”
傅曼烟想起皇上在午门时顷刻间的肝火,问道:“师父,您对皇上用过读心术吗?”
“偶然候是人死,偶然候是书,另有人影甚么的,每次都不一样。还梦见过婴儿哭声。”
“你做梦都会梦到甚么?”
若不是他铸成大错,大丰又何至于那样悲惨呢?
比及神清气爽,傅曼烟才从湖水中起家。
不念大师想了一会问道:“这些梦有没有甚么规律?”
“这是卜门师尊留下来的天书,历代卜算子殚精竭虑,都没能读懂。但愿芜儿今后能破解。”
傅曼烟恋恋不舍地收回掉在自鸣钟里的眸子子,将书大抵浏览一遍。有《大丰历》、《自鸣钟浑天仪》、《灵》、《大日如来经》、《八字之谜》、《紫微斗数星》、《皇陵龙穴》等等,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曼烟凝眸思考半晌,道:“太后必然不喜好这位关将军。师父,芜儿很想晓得,湛王谋反时,太后到底支撑的是哪一个?”
半晌以后,傅曼烟吓到了。别说卜术,光是这些书,两年都看不完。
“芜儿,过来。”
打坐半晌以后,心底愈发安静,璎珞上的猫眼石内液体活动的感受更加狠恶。
“师父,这本如何没有东西?”
不念大师面色愈发丢脸:“为师从不进宫,不知太后的设法。或许,太后是怕你不肯入卜门。”
她又翻开那本《灵》,顺手翻到一页画,有个像比卡丘的卡通人物,不过是玄色的,没有动画片里的活泼。
听到这里,傅曼烟心头泛动不已,本来父亲是如答应歌可泣的豪杰,阿谁关不度也是有胆有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