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的亭子里,一个紫色身影正襟端坐。跟着傅烟芜前行的脚步,那团身影越来越近。一向到她踩着满月形的红色桥面最后一跃,她看清皇上绷紧的背部。
方嬷嬷见老太君神情难过,倒了杯茶走畴昔。“老夫人还是仁慈,如果六蜜斯听话,您转头定是会接她回府的。”
皇上停顿了一会,仿佛在等候傅烟芜能给些回应。但身后之人是个哑巴,他差点又健忘了。
游馨儿见烟芜兴趣缺缺,猜想她是因为一波三折的过继礼累到了,便道:“本日多番折腾,姐姐好生歇一歇,我也归去躺着了。”
老夫人愣了半天,才幽幽道:“方嬷嬷你去看看吧,她爹娘都是府里的白叟了,好生安抚安抚。”
仿佛过了好久,一阵清风拂面,皇上淡淡的声音飘送至傅烟芜耳边。“你来了。”
方嬷嬷上前开解道:“四老爷四夫人不必担忧,梅花庵不比清风庵,是端庄修行之处。如果六蜜斯肯静下心来思过,来日自有她的造化。明日六蜜斯就要出门,四夫人彻夜还是好好教诲她一番吧。”
不,她们这一房毫不能伶仃分炊。但是去了梅花庵,今后就是孤傲冷僻,莫非她今后真要过那青灯古佛的日子不成。
冯老太君抿了口茶水,皱眉问道:“牡丹如何还没过来,这都半个多时候了。”
“但愿她能在庵里修出一份善心吧。如果真的正法她,我们侯府岂不是又给京里添了笑谈。这妖孽之说本就易遭故意人攀诬,我也是替烟儿想,替侯府想。今后,还得替珠儿想。”
傅季文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神情凄惶。
游馨儿看她面色不虞,故意安抚。“姐姐不必难过,这个牡丹不值得姐姐悲伤。”
沉默,沉默就如四周平湖,密不通风;但是当皇上开口出声,湖面立时出现满湖波纹,层层叠叠荡个不断。
“如果分了家,如何教儿教女便是你们的事,由不得我老婆子置喙;但若还在这府里一天,我就管得了傅家的儿孙,有那行不正坐不端的,我老婆子就得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