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在本司胡同做出花样来,她的铺子何愁火不了?
宋青葙隔着屏风叮咛两人,“……他进酒楼,你们也进,他到倡寮,你们也跟着去,总之把那两人给我盯死了,事无大小,每天掌灯时分报到小市街的得月楼,张阿全在那边等着。”
大舅母取出个匣子交到她手里,“你娘陪嫁的铺子跟田庄,另有这几年的收益。明儿铺子的掌柜跟庄头就过来。”特地抽出一张纸,“这是白家胡同那处宅子的房契……”
顺义伯郑家在京都名声极好,从不可欺男霸女之事,郑德显虽死缠乱打,但他毫不会不会强着来。可丁骏纯粹就是个恶棍,只要捅破了天,没有他做不出来的。
碧柳道:“没事,那两个小厮就是两个废料,绕了两个圈就把他们绕胡涂了。丁二也好好的,女人砸那一下子底子没用上劲,连皮都没破,就是青了一片。”顿了半晌,不安地说:“我看到丁二跟阿谁姓郑的凑到一起嘀嘀咕咕的,也不知策画甚么。”
常贵捏着沉甸甸的荷包,沉声道:“店主放心,定不辱任务。”
“另有我,”二舅母接口,“有甚么事就找二舅母,我不可,家里另有三个爷们儿。”
大舅母跟二舅母既是妯娌又是姑表姊妹,两人干系好得很。
要晓得才子对诗联句填词作赋少不得红袖添香才子相伴,而本司胡同就是才子的堆积地。
秋绫反倒沉着下来,沉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女人放宽解,天大的祸,大师一起担着就是。”又安抚般笑笑,“之前二奶奶常说,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掌柜们都是用了多年的白叟,账目做得一清二楚,宋青葙从未打仗过帐本,也看得明显白白。
花厅里坐满了人,大大小小近十口儿,除了大舅跟大舅母外,二舅跟二舅母以及大表哥大表嫂也来了。
碧柳答复:“阿谁镖局早散了,传闻是店主获咎了人,开不下去了。女人探听这个干甚么?”
宋青葙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安设好舅母等人,回到西配房。
二舅母恨恨地接话道:“明儿我就找人去顺天府伐鼓喊冤,状告宋家,天下没有住着别人的宅子反把房东赶出去的理儿。”
碧柳笑道:“这倒轻易,平常会点工夫的人都干得了。”
大舅母四十多岁,穿了件秋香色的潞绸褙子,乌黑的头发绾成圆髻,看上去沉着慎重。二舅母则穿戴大红绣月季花的褙子,墨发梳了个时髦的牡丹髻,显得非常精干。
宋青葙面前一亮,她还真没往这上面想。
秋绫这才重视到她的非常,忙问:“出了甚么事?”
赵掌柜含笑点头。
第二天,宋青葙到花厅见了五间铺子的掌柜跟庄头。
丁骏跟郑德显可分歧。
出了门口,赵掌柜对其他掌柜道:“来之前我还担忧,新店主年纪小不经事,又是内宅深院养出来的,不晓得如何呆板陈腐呢。没想到店主心机通透得很,再过两年,超越二奶奶也不必然。”
短短一番话,激起宋青葙心中无穷感慨。
官话里带着浓厚的山东口音,宋青葙顿感亲热,悄悄加快了步子。
碧柳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不管有没有好处,内心解气就行。”二舅母振振有词地答。
另一人接话道:“是啊,店主信赖我们,大事小事仍旧我们说了算,单凭这类襟怀,都不能小瞧了店主。”
宋青葙迟疑着开口,“我听大舅跟舅母的,只是祖母还在,二堂姐下个月就出阁了。”宋青莼远嫁,嫁奁要提早发送,青州府男方那边会来人,她不想让宋青莼灰头土脸地嫁,如许二堂姐会一辈子在婆家抬不开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