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嫂点头，“京都不必济南府，没有熟谙人领着真正寸步难行，这几天得亏张家小哥指导，倒是相看了几处，要不地角不好，要么要价太贵，没有非常合心的。”
细细的声音自床畔传来，宋青葙转个身，裹紧棉被再睡。
“浓眉大眼，身材挺健壮，穿褐色裋褐，手里拎着根马鞭，像是哪家的小厮。”
天空墨蓝，繁星无数，一眨一眨得就像那人的眼睛。
嘻嘻哈哈笑过，大表嫂正了神采，问：“大女人，你比来没获咎甚么人吧？”
宋青葙策画半晌，道：“这么说来，草厂胡同的倒不错，处所大，代价也不贵。”
碧柳想了想，“纸条会不会是常大叔写的？没准他夜里暗里出来看了看，急着禀报您，就写了纸条。”
大表嫂拍拍她的手，“也许是找人找错门了，你也别太上心，只行事谨慎些就是。”
秦镇闲逛来闲逛去没看到有人出来，正焦急，俄然听到角门响动，有两个女子走了出来，一个是妇人打扮一个是丫环打扮，两人手里都拎着个菜篮子，明显是出门买菜。
宋青葙一听不是灰衣人，稍稍松了口气，可又想是不是丁骏派人来探她的秘闻，禁不住又严峻起来。
“女人，女人。”
碧柳见她醒来，忙不迭展开手中的纸条。
大表嫂将克日看的几处一一说给宋青葙听。
宋青葙听清楚了，是碧柳的声音，她迷迷瞪瞪地展开眼，视野里呈现了碧柳的脸，神情严峻又等候，另有掩蔽不住的镇静。
宋青葙躺在被子里，探着脖子瞧了眼，上面写着几个恍惚的字，“郑三养在内里的是个男人”。她一个激灵坐起来，抓过纸条，再读一遍，没错，就是这几个字。抖着纸条，问：“从哪儿来的？”
她转向碧柳，“你偷偷看看是不是有天在小市街打墨客那人，如果是，你就奉告他两句话，要不是，就算了。”
物件是银质的，看着像孩童随身挂的长命锁，不过没有常见的金鱼、莲花以及蝙蝠等图案，面上很光滑，只刻着两个篆字。
宋青葙瞪她一眼，接着看草图，思路却不由自主地又飞到那人身上，他到底是谁，如何晓得她住在这里？
宋青葙紧接着问：“那人长得甚么样？”
碧柳惊问道：“女人又见过他一次？”
宋青葙忙迎上前，笑问：“你跟表哥忙得不见人影，现下可有眉目了？”
“管它是谁送的，依我看，我们杀到下洼子，把阿谁臭男人揪出来，让郑三再不敢整天想着算计女人。”碧柳恨恨地说，顺手取来床脚早已筹办好的衣衫，服侍宋青葙穿上。
宋青葙内心一动，笑道：“铺子的事，表嫂不消愁。我正筹算在后罩房那边起几间铺子，开春完工，估计4、蒲月就盖起来了。草厂胡同离这里就隔着两条街，来回也便宜，我把后罩房西边两间隔出个跨院，恰好给表哥做个歇脚的地儿。”
第二天，秦镇兴高采烈地去扁担胡同转悠。阿谁女子看到纸条会是甚么神采，欢畅还是难过？郑三好男色，那女子该死了心吧？不对，郑三包、养了个小相公，可也没说不喜好女子，没准她还欢畅呢？
彻夜的星星真都雅，那人的眼睛也都雅，敞亮又和顺。不但是眼睛，另有那对浅浅的酒涡，另有那条藕荷色的裙子，他之前如何就没感觉，那种极浅的藕荷色做成裙子会那么超脱，那么——他找不出词来描述，归正就是都雅。
秦镇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低头打量下本身，就是平常穿的藏灰色长衫，并无衣冠不整之处，那两报酬何跟见了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