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也真是,怕三mm抢了本身跟四mm的风头,旁敲侧击好几次不让她来号召客人。可刚才瞧见四mm在高朋堆里,神情局促,举止畏缩,那份气度只怕连人家陪侍的丫头都赶不上。
头戴蝶穿玉兰金簪,身穿大红绣宝相花褙子的宋青莼笑盈盈地走到贵女中,恭敬地行了个礼,“承蒙各位姐姐台端光临,青莼感激不尽,本日略备薄酒,青莼敬诸位一杯。”
她正捏着帕子满面东风地周旋在亲朋老友中,连她也没想到,明天会有这么多朱紫上门恭维。别说二丫头有面子,她这个当娘的更加风景,今后那些太太们谁还敢轻看她?
正对劲,眼角瞥见一抹银红的身影,林氏情不自禁地捏紧了帕子。
宋青葙仰脸望着满树粉紫,笑容浅淡,似被美景醉了心神。
她还是来了!
宋青葙双眸一亮,不紧不慢地将花瓣尽数扯掉,站直身子,抖了抖裙裾,提着裙子踏上石桥。
宋青莼咬着唇,低声问:“三mm还没到?”
宋青莼给世人一一斟满酒,又给本身倒上,笑道:“我先干为敬,姐姐们随便。”
“许是到了,方才恍忽瞥见个身影,瞧着像碧柳。”杜妈妈看看宋青莼,“要不,我出去问问。”
“这可不敢当,你是寿星老,今儿个你最大。”袁大奶奶客气地应着,朝侍立一旁的丫环使了个眼色。
宋青葙感喟,“顺义伯最看重名声,眼下也没别的体例,只能置于死地而后生。”
老太太微微一笑,“袁大奶奶还不是看着三丫头的面子?再崇高的女人也需求娘家的支撑,袁大奶奶夺目着……说到底,三丫头倒是个有福的。”
祖母望着她笑,“刚找出支簪子给二丫头添礼,可巧让你赶上了。”将匣子翻开,取出支赤金点翠双蝶花钿,“这个给你。”
莫非她看错了?
“那是你我的舅母,枉舅母常日最疼你,你不畴昔尽尽孝心?”
“娘要号召爹同僚的太太,我哪有工夫坐,少不得挨桌酬酢道辛苦。”宋青莼看着宋青艾愣头愣脑的模样,虚点着她的头,恨恨地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心机,可你想想,爹不过是个六品的主事,人家凭甚么来给我做面子,袁大奶奶为何屈尊纡贵做我的赞者?”
及笄礼是女人的事,并无男宾。
宋青葙接过帕子,覆在脸上,温热的水汽透过毛孔渗进肌肤里,五脏六腑立时熨贴起来,少顷长舒口气,抿嘴一笑,“如何看出来的?”
紧接着,自帘后闪出一张温婉的脸。
宋青葙展转反侧了大半夜,朝晨起来,眼底两片乌青。
正中那群穿戴华贵的女子便格外显眼。
话音未落,小丫环彩霞笑嘻嘻地撩起门帘,“三女人来了。”
心机转了几转,昨夜之事就要出口,可宋青葙终觉不当,硬生生咽了归去。
许妈妈阿谀道:“三女人的福分可脱不过老太太去。若不是老太太将三女人养在身边,又点头定下婚事,哪来明天这权贵的身份……进门就是世子夫人,今后还会是顺义伯夫人……咱家的这几位哥儿也不致于空有才调却无人提携。”
她深吸口气,渐渐压下这类不安。
许妈妈看到宋青葙穿的银红色褙子,呆愣半晌,下认识地回过甚,只见老太太面庞晦涩不明,手里的蝶穿玉兰金簪却不知何时落在了锦褥上。
花厅里衣香鬓影,钗环叮当,甚是热烈。
自慈安堂出来,宋青葙独自去了花圃。
宋青葙看着她气急废弛的模样,笑骂:“这丫头,蹄子被火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