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大舅母家人少事多,不想多担搁,钟琳又牵挂着孩子,就没留下来用饭。
白香暗自感慨,到底有个知情知意的枕边人好,谁能想到这个傻大黑粗的儿子,也会有这般东风满面的时候。
魏妈妈送宋青葙出来的时候悄悄道:“是上回舅太太来插手大蜜斯及笄礼以后找人打的,一共打了四只,说是每家一只,如果不敷了,今后再打。”顿了顿,又道,“老夫人去三圣庵,每次都到观世音菩萨面前上香,也叮咛我去姻缘树下拜拜。”
回门时,林氏曾点拨她,不要一味跟阿美斗强,阿美是个傻子,长得又丑,为甚么不发挥出本身的好处?
阿美喜好珠花,睡觉时怕宋青艾偷走,就压在了枕头底下。宋青艾趁阿美睡熟了取出来一看,嵌着西洋珠的金线已经被压得变了形,花心也歪倾斜斜地。
宋青葙见那金锁也就七八分银子的模样,做工很精美,并且看起来很新,不像之前的老物件,不由有几分纳罕。
可白香跟秦镇都说不焦急,让她满了十七岁才生,宋青葙想了想,为了本身的身子,决定还是听白香的。
将宋青艾叫畴昔,劈脸盖脸就是一顿怒斥。
宋青葙一听老夫人是敲打本身呢,从速跪下,“孙媳妇不孝。”
宋青艾虽被踹了一脚,可毕竟有了一线但愿,郑德显搂着她亲吻可不是假的。
宋青葙面上一红,秦镇没对白香说知心话,可对她说的却很多,有些话说出来,连她都脸红心跳。
秦镇在白香面前没甚么话说,沉默地喝着油茶,一颗心早飞到隔壁的厨房里。
幽怨的琴声飘飘悠悠地传到郑夫人的耳朵里,郑夫人气道:“小门小户就是上不了台面,操琴跳舞这玩意儿是小妾争宠的手腕,她堂堂一个正妻来这套,如何这么下作?”
白香淡淡地笑,“你做你爱吃的就行,我不挑食。”
宋青葙倒是吃过饭以后,才告别。
白香只用了三五招便将碧柳逼到退无可退。
白香看着她,叹口气,道:“娘也有错,先前甚么都不管,现下都压在你头上……你也别太逞强,操心吃力的事交给秦镇就好。”
公然,才走到院子中间,就听到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宋青葙赶紧站在原地不动。
宋青葙明白,老夫人惦记取重孙子,内心便有几分忸捏。
白香发笑,每天守在一起,还用得着如许?
宋青葙立时觉悟到是给表嫂的东西,赶紧伸谢。
宋家姐妹却都是瓜子脸,宋青葙夙来沉寂谨慎,倒看不出来媚态。
宋青葙连连点头,看看天气不早,就问:“娘,我中午在您这里用饭好不好?我给您做酱豆炒肉,再炒个红油笋丝,您还想吃甚么?”
西兰见到她不由笑道:“正要去请大奶奶,可巧大奶奶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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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如此想,却给西兰使了个眼色。
没多久,钟琳也来了。
大舅母因着繁忙,眼底下有点发青,可精力却极好,一向笑着合不拢嘴。
老夫人斜她一眼,见她还是如平常那样穿戴天水碧的小袄,头上戴了支碧玺石的簪子,看着挺本分诚恳,语气和缓了点,“起来吧,洗三的时候把这个带上,说是我给付家孙子添盆的。”扔到宋青葙面前一只小金锁。
老夫人数着檀香木佛珠,就感喟,“还是舅太太有福分,我也不晓得有生之年能不能抱上重孙子?”
宋青艾既心疼又活力,再不敢将贵重的金饰拿出来显摆,只得又锁进了抽屉里。
西兰笑嘻嘻地走到厨房,将宋青葙换了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