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竹和祁暄从城门出来,一起疾走,不敢停歇,终究在二十多天后,到达了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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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黎惊奇,上前对顾青竹施礼:“不知是世子夫人,多有怠慢。”
祁晨来存候,在外求见云氏,云氏让人出来回了一句身材不适,便将祁晨打发走了。
帐中没有别人,祁暄未曾坦白:“内人。”
有了祁暄发话,张黎不敢怠慢,领着他们便走出营帐,劈面而来一威武将领,身高八尺,国字脸,竖八眉,看着非常严肃,身着盔甲,腰配重剑,瞥见祁暄,走过来施礼。
张黎将三人迎入帐中,顾青竹将面巾取下抖落几下,张黎瞧见她一愣,对祁暄问:“这位是……”
祁暄自报家门,守关将领迷惑的入内通传,目光在脸上包着布巾,却穿戴男装的顾青竹身上看了两眼,然后又转去看李茂贞和他马背上挂的东西。
“世子?您如何来了?快快快,开门。”
祁暄见他如许,跪在床前,轻声喊道:“爹,爹。”
本来闭着眼睛的祁正阳手指动了动,随后紧闭的双眸微微展开,瞥见祁暄,眉峰微蹙,衰弱的吐出一句:“你不该来,归去。”
“兵荒马乱,世子不该来这儿。”
云氏的眼泪终究忍不住崩塌而下,这是她与祁正阳结婚以来,第一次敢当着老夫人的面儿与她辩白辩论,平常就算老夫人说了甚么让她难受的话,云氏忍忍也就畴昔了,可这一回,老夫人说的是她的丈夫和她的儿子,他们是她的天,如果两人有个三长两短,即使她还是都城里显赫的武安侯夫人,那又有甚么用呢?
云氏不敢违逆余氏, 硬生生将将近崩出的眼泪给咽了归去,看着余氏, 委曲道:“可暄儿是世子, 如果他也有个闪失,我们祁家可如何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