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老先生以后,顾青竹便没再多逗留,身上头上先前被泼了些茶水,固然干了,但总感觉有些不舒畅,出了仁恩堂就回家去了。
固然这么安抚陈氏,但顾青竹内心却很清楚,顾知远就没有个觉悟的时候,秦氏当年先是让李嬷嬷从顾青竹身上偷了私库的钥匙,将私库里的银钱,金银金饰另有一封顾青竹都不晓得的婚书拿走了,撑了一两个年初,相安无事的。两年今后才打沈氏嫁奁的重视。
这个事理顾青竹是明白的,上一世她在军中就有一套老军医留下来的趁手片儿刀,用起来特别好,只是现在她手里没有,只能去定做,还好巧不巧的赶上了祁暄这个混蛋,定做好的刀也没了。
现在调用先室嫁奁的事情发作出来,更加证了然陈氏当年的判定,秦氏满口之乎者也,仁义品德,可做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可真叫人没脸。
“爹迟早会觉悟的,祖母别太担忧了。”
顾知远往院子里看去,中午的阳光下,秦氏给晒得汗流浃背,神采却惨白惨白的,想着她身子本就不好,经不起这等折腾,可老夫人这边总要交代。
顾青竹汗颜下车,就见阿坤站在车踏上面一个劲儿的挠头, 明显对本身如何会打着打盹,就到了仁恩堂门前这件事非常迷惑,顾青竹兀自跳上马车, 进了仁恩堂大门,红渠随在厥后。
顾青竹暗自松了一口气,在药铺里摆布回看两眼, 柜台后的抓药伴计就出来了,见他笑道:“女人来了,先生在后院儿呢。我去喊他。”
“调用你娘嫁奁这件事,确切是你爹和继母做错了。账房的帐送来了,我瞧了瞧,秦氏一共挪了十五万两银票,三千两白银,二百八十两黄金,我让吴嬷嬷去搜了你继母的房,搜出来十一万两银票,现白银二千六百两,金子二百两,据她所言,为我寿宴花消,用了三万五千八百两,都有账目,转头你看看,其他的皆用于她的平常开消上,你继母所花银两,你爹承诺从他的私库里补上,这事儿,我也有任务,以是,寿宴用的那三万五千两银子,由我来出……”
老先生将身上的围裙解了,往顾青竹看了看:“女人,学医是一件挺累的事情。你是富朱紫家的蜜斯,衣食无忧,何必吃这苦呢。”
顾青竹无法点头:“到了, 阿坤在外喊了声, 我才把你喊醒的,晓得你没睡好。”
顾青竹一喜:“先生承诺了?”
顾青竹直言不讳,将内心的设法对老先生说了出来。
实在他替秦氏顶包,对这件事而言,底子没甚么感化,就算他补上银子,秦氏调用先室嫁奁的名声也挽回不了了。
顾青竹现在把上一世产生过得事情,进度提了提,先守了私库,让李嬷嬷偷不到东西,秦氏急着用钱,只能把歪心机动到沈氏的嫁奁上。
厥后固然秦氏一向循分守己,可在陈氏眼里,秦氏这个女人的操行早就废弛了。以是当沈氏归天以后,顾知远要扶正秦氏,老夫人陈氏才大为不满,何如老伯爷去了,儿子袭爵,成了新伯爷,固然还算孝敬,但在秦氏这件事上,却很对峙,老夫人也拗不过他。
顾知远惭愧低头,掀了袍角,给陈氏跪下:“娘,儿子知错了。”
老先生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后,才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女人的话都说到这份上来了,那老朽若再回绝,难道太矫情了。”
看着他们分开的背影,陈氏抹着胸口,大大的叹了口气,顾青竹上前说道:
老先生捻须一笑:“女人诚恳,老朽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