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有多在乎他,那么她受的伤就有多重。
祁暄从顾家出来以后,就浪荡在街道上,暴风高文,暴雨滂湃,他亦失魂落魄无所觉,身边都是一些为了避雨,将东西顶在头顶疾奔的人们,有些店铺的灯笼收晚了,灯笼里的火苗直接被雨水打灭,街道上不一会儿的工夫就空无一人。
顾青竹的声音有些空灵,听得祁暄心惊胆战,只见顾青竹将一只手放在本身的腹上,无需多言,眼泪便就此落下,滴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说出让祁暄一样心碎的话:
孩子的事情,是他们两个都没法面对的遗憾,曾经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小生命,曾经在顾青竹的腹中孕育着,可时因为他们两人的率性与无知,而落空了存活的机遇,顾青竹躺在血泊里的时候,脑中一片空缺,她乃至产生过要随他一起去的设法。
祁暄看动手背上那滴泪,不敢昂首去看顾青竹现在的神情,只见被他握住的手,一点一点的抽离他的掌心,直至掌心空无,顾青竹从矮柜上站起,去到屏风前,断交道:
“别这么看着我,一点小伤,没事儿。”
李茂贞闻讯赶来,打着伞去到祁暄身边,替他遮雨,拉着他往府里去:
武安侯府大门翻开,门房从里往外看,窗户里看着阿谁在暴雨中淋雨的人,像是自家世子,不敢肯定,现在门翻开了,哪有不肯定的事理。
祁暄从床沿站起,低着头,有些无地自容。来到顾青竹身后,站定了好一会儿,却再没有勇气拥她入怀,在提起孩子的那一刹时,祁暄已经完整落空了拥抱青竹的资格。
伸出的手在顾青竹背后踌躇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放下了。
孩子的事情是他和青竹之间一道难以超越的通途,具有足以将他和青竹干系斩断的庞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