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到堂口,有个旗牌,上面喊道:“大人有命,来人就此堂见。”
第三十八回投手札误投坎阱入衙门自入樊笼
白天巡抚衙门,押人在门口取闹,被六郎骂了一顿,那些人将周老爷仍然抢去,禀知了狄大人。狄大人当即升堂,要将周卜兴斩首定罪,幸亏有位巡捕极力的讨情,说他是六郎所用之人,一时情急,做出这事。狄大人见六郎出面,顿时便改口说道:‘你等不准扯谎,张六郎既重他两人,理应到我们衙门讨情,未见他来,显见敷衍本院。临时收管,俟今晚不来,明早定尽法惩办。’是以周老爷写了一手札,请我送来,便命我代门公存候,若六郎不肯前去,务必在中间帮忙两句,方可有命。此乃犯法之事,小人是以地人多,不敢遽然说出,以是先问一声。
且说张昌宗打发来人去后,随即出来,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乌纱玉带,粉底靴儿,灯光之下,更加显得他脸上如白雪普通。本来武后命他平时皆傅香粉,此时因为是拜见狄公,格
到了门口止步,向内里一望,但听世人说道:“我家六郎,本日也算是初度起火,平时皆是人来恭维,连句大声话皆未听过。自从那狄仁杰进京,第一次入朝,便参了很多人,本日又将周卜成,到门口热诚,岂不是全无肝胆么?莫说六郎是个主子,面上难乎为情,我们同门的人,也是害臊。此时他们兄弟,到了堂上,三人还是不知是打是夹,若能将今晚畴昔,明早六郎入朝,便可有望了。”陶干听了清楚,用心咳嗽两声,将脚步放实,走进内里。只见门房坐了很多人,在那边群情。陶干上前问道:“叨教门公,这但是张六郎府上么?”内里出来一人,将他一望,说道:“你也不是外路的人,不知六郎的名誉,用心前来乱问。你是那里来的,到此何干?”陶干道:“不是小人乱问,只因这是要奥妙方好,暴露风声,小人实担不住。
不知张昌宗如何发落,且看下回分化。
此时张昌宗正为这事,与那班玩童嬖女相互私议,预备在这事上,将狄公纳倒,方免随后之患,忽见家人送进一封手札,照着陶干的话说了一遍。张昌宗取开旁观,与来人所说大略不异,上面但赘了几句:“小人三人之命,皆系于六郎之手,六郎不来,则我命休矣!”张昌宗看毕道:“这事如何行得?他虽是巡抚,我的成分也不在他之下,前去处他讨情,岂不为他嘲笑!谅他彻夜也不敢非常究办,明日早朝,只要面求了武后,当时圣命下来,命他开释,还怕他违旨么?”世人见他不去,齐声说道:“六郎固然势大,可知其权在他手中,人又为他押着,此时不敢处治,已是惧畏六郎,若再不给他点面子,当时恼羞变怒,竟将他三人正法,比及明天已来不及。此乃保全自家的人道命,与狄仁杰无涉。可贵有此定见,何不趁此前去拜见,不但救了他三人,还可藉释前怨,随后事件,也好商讨。
到了署内仪门住下,命家人投进名帖。号房见了张昌宗三字,心下甚是惊奇道:“本日我们大人用心热诚他一番,现在三小我犯,还捉在衙内。此时他忽来拜见,莫非他又来争辩么?我看你主张打错了。这位大人,不比平常的巡抚,设若争辩不过,看你如何归去。你现在既来,也只好代你去通禀一声。”一面说着,已到了暖阁前面,进了巡抚房中,照来人的话说了一遍,将名帖递上。此时巡捕已经晓得,当即起家,到了内里。狄公闻张昌宗已来,骂道:“这个狗才,竟然便来拜见,难道是自讨其辱!”随即传命,令大堂服侍,统统首级各官,以及巡捕书吏,皆在堂口站班。本来预备停妥,专等他来,此时一听号召,无不齐来服从,瞬息间,已经站满。狄公换了冠带,犹恐张昌宗不循端方,将供奉的阿谁万岁牌子,由前面请出,本身捧出大堂,在公堂上南面供好,然后命巡捕大开仪门,堂见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