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插已毕,问了酒饭。狄公道:“你且将上等小菜,端两件来下酒。”小二应毕,先去泡了一壶热茶,然后一件一件送了出去。狄公在房中吃毕,想道,这店中客人甚多,莫要阿谁
那妇人听他媳妇在房叫骂,只是不敢开口。狄公想道:“这个女子必是有个外路,皆因老妇不能识人,觉得她至心守节,在我看来,她儿子必是她害死。天下节妇,未有不是孝妇,既然以丈夫为重,丈夫的母亲有病,岂有不让她医治之理?这个女孩子,既是她亲生所养,固然变了哑子,未有不想他病好之理。闻声有人能医,就当称喜非常,出来动问,如何全不体贴,反而骂人不止?即此两端,明显的是个马脚。我且不必轰动,回到衙中,再行细访。”当时起家说道:“我虽是走江湖的朋友,也要人家佩服,方好为人医治。你家这女人无端伤人,我也不想你很多医金,何必作此闲气,你再请别人医罢。”说着起家出了大门。那妇人也不敢挽留,只得随他而去。
狄公见她是个哑子,乃道:“这个小孩子,是你何人,为何不能言语?莫非他出世下来,就是如许么?”说着已到了门首,那妇人先推动门去,似到内里报信。狄公恐她媳妇遁藏,急着也进了大门,果是三间房屋。下首房门一响,只见一妇人半截身躯向外一望,却巧狄公劈面,狄公也就望了一眼。但见阿谁媳妇,年纪也在三十以内,虽是素装打扮,无法那一副淫眼,暴露光芒,实令人灵魂消逝。眉梢上起,乌黑的面孔,两颊上微微的晕出那淡红的色彩--倒是生于天然。见有生人出去,即将身子向后一缩,噗咚的一声,将房门紧闭。只听在内里骂道:“老贱妇,连这卖药的郎中,也带上门来了。才清净了几天,本日又要喧华一晚,也不知是那里的倒霉!”
狄公听毕,心下更是迷惑,想道:“世上节烈的人也有,她却过分太过,男人前来不与她交言,固是正理,为何连女眷也不上她门,并且午后就将房门紧闭?这就是个疑案。我且承诺她前去,看她媳妇是何行动。”想毕说道:“可贵你媳妇如此守节,真是令人恭敬。我此去不过为你治病,只要煎药以后,随即出来便了。”那妇人见他承诺,更是欢乐非常,说道:“我且归去,先说一声,再来请你。”狄公怕她归去为媳妇反对,赶着道:“此事殊可不必,早点煎药毕了,我还要赶路进城,做点买卖。谅你这苦人,也没有很多钱酬谢我,不过是借你立名,就此同你去罢。”说着将药包收起,别了世人,跟着那妇人前去。
她说:‘青年妇道,为甚么婆婆让这班人来家?’以是我家那些亲戚,皆知她这个原故,从没有男人上门。迩来连女眷皆不来了,家中只要我婆媳两个,午前还在一处,午后就各在各的房内。先生如去,仅在堂屋内煎药,煎药以后,请即出去方好。
不然她又要同我喧华。”
如有单房最好。”小二见他要做买卖,当时承诺有有,随即将他带入中进,走到那下首房间,安排住下。知他没有行李,当时又在掌柜的那边租了铺盖。
狄公道:“现在天气不早,你可将火炉引好,预备煎药。
第四回设医科入门治病见幼女得哑生疑
狄公早已瞥见,不等他开口,说道:“洪大爷,从何到此?本日真是巧遇,就在这店内歇吧,两人也有个伴随。”那人见他如许,就走上前来。不知此人是谁,且看下回分化。
儿整天随在我一处,有谁药她?从古及今,只闻声人医兽医,从未见能医哑子的人。这老贱妇,只顾一时欢畅,带此人来医病,也不问他是何人,听他如此混说。儿子死了,也不悲伤,还看不得孀妇媳妇平静,唠唠叨叨说个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