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们都不主张设,唯独袁慰亭同意,厥后太后非说要设,袁慰亭发起由王爷担负,张南皮却说让醇王爷担负,有没有这回事?”
听着善耆的这番话,奕劻不由别过甚去,对徐世昌投以感激和敬佩的眼色……
奕劻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竟然和徐世昌说得分毫不差。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暗澹万里凝。
“张南皮的高超之处就在这里,他晓得皇上要靠人办事,也晓得醇王爷办不好差事,因而便保举了肃王爷,明着是醇王爷的意义,可没有张南皮敲边鼓,载沣想获得这体例?可没想到袁慰亭罹难,军机又缺了一个,他想想不放心,还得再恶心王爷一下,因而就提了两个名字,一个是我,另一个便是岑云阶。”
“有!宫里头都这么传。”
“这便对了。权分政权、兵权、财权……这政权,军机处本来也不是王爷一家独大,皇上要拿权很轻易;这兵权,处所上么在督抚手里,京畿么在北洋手里,剩下的在陆军部手里,您一点都没有;这财权么,大部分还在各省,朝廷又分在度支部等几个油水衙门里,皇上凭甚么要动王爷?”
“皇上。”肃亲王善耆第一个出列,“杨提调所列举之大政,除个别细节尚容商讨外,臣全数同意,一年设过渡内阁,两年建国会,三年推举任务内阁之举臣尤其同意,这都是海内所谛视之事,两年来舆情浮动,实在不宜再迟延了。有关于大政中触及到民政部的条目,虽有难度,但臣必然竭尽尽力在9年内办到。上不负大行太后、皇上的重托,下不负亿兆百姓的欲望。”
载振插话:“徐叔,那您说皇上为甚么要把岑云阶给弄返来?这不是摆着给我们阿玛尴尬么?”
公然快速!
……
杨度将洋洋洒洒的九年分期目标一样样解读后,大殿里静悄悄地,仿佛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奕劻一拍大腿,猛地从床上窜了起来,说道:“恰是大阿哥和摄政王!他张南皮提了这两条,便是从龙之功,有推戴之劳了。”
奕劻一看到徐世昌,挣扎着便想从病床起来,载振则扑通一声,立马就跪下给徐世昌叩首:“徐叔,救我们父子俩一命啊!”
林广宇朗声说道:“杨卿的条陈,朕已预览,大抵都是同意的。明天特地提出来让诸卿议议。都说‘大权统于朝廷,万机决于众议’,明天朕就想听听众议如何?”
“太后……”奕劻猛地觉悟,“皇上第一样事情便是要抓权,有了权才好办事。”
“王爷,您说皇上亲政后最想干甚么?”
“皇上?”奕劻欣然若失地摇点头,“袁慰亭身后,我心乱如麻,身边连个筹议的人都没有,只要那琴轩还跑过来几次。可菊人兄也清楚,他小聪明是有的,大道却看不清楚,只等干瞪眼焦急!皇上的心机我真揣摩不透,这两天一焦急便病了。”
“菊人兄,你倒说说,皇上到底是个甚么意义?”奕劻比徐世昌大了好些年纪,以往顶多徐大人、徐大人的,现在连兄都蹦出来了,真是情急之下万事好筹议。
“必定还要搞维新变法。”
父子俩唱得这出双簧一点都不高超,徐世昌用脚指头便能够想明白,不过他别有任务,也不点破,只说:“王爷,有甚么事您固然叮咛,这么大的礼世昌接受不起。客岁我外放东省,还不是沾了您和振贝子的光?提及来赔罪的倒应当是我,当时没提示振贝子。”——客岁5月,恰是载振和徐世昌考查东三省,肯定三省巡抚名单的关头时候,岑春煊等人授意御史赵启霖弹劾段芝贵,说他采办天津歌妓杨翠喜献给载振,又取出40万两银子给奕劻祝寿,查明后,慈禧命令撤消了段芝贵黑龙江布政使署黑龙江巡抚的任命,载振亦被迫辞去农工商部尚书的位子,徐世昌现在旧话重提,隐然倒有些不美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