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没传闻过这话?”载振一脸茫然,“前两年梁士诒考恩科,太后还因为他犯了‘梁头康足’的名讳而把他的名次给涂掉了,如何会?”
“就是要连累到杨士骧!”盛宣怀附在载泽耳边私语,“直接攻梁,解气是解气,但未免过分直露,一旦扯到杨士骧,事情便有了两说。我们明着打杨士骧,实际上打陈璧和梁士诒,看他另有甚么话说。”
“哈哈哈!”奕劻也在庆王府仰天长笑,满脸得色。
“今儿我还给载涛保荐了一份差事——禁卫军编练考查大臣,去德国考查人家是如何练的。”奕劻持续提点着这个儿子,“皇上亲政,他这几个兄弟必定是要重用的,但又不美意义直接开口,你阿玛的保荐一来给皇上长了面子,二来给了载涛好处。你瞧如何样?我一说,皇上连句贰言都没有,直接就准了。”
“杨皙子的九年筹办清单,除极少数冥顽之人外,其他人尽皆首肯。明天朝会不独肃亲王、醇亲王附和,就是庆王也力持定见。只是对两年召建国会,三年推举任务内阁一事朝野很有争议,孙公就觉得过分孔殷而力主缓行,端五桥等疆臣亦有疑虑。”
“那一句?”
……
“本来还想着等各省谘议局建立后再次进京请愿早建国会,现在看来胜利能够性极大。今晚醉仙楼的这桌酒定要不醉不休!”
虔诚公者,原两江总督刘坤一也。当年以一句“君臣名分已定,中外之口宜防”堵住了慈禧的嘴,迫使她放弃了废帝的动机。
上海,张第宅。
“你?”奕劻扫视了他一眼,“别瞎忙活,荣庆的位置让严修顶了。你给我争气点,少说少动,静观其变比甚么都强。前次若不是你个兔崽子惹事,你阿玛会和岑云阶闹得这么僵?下一步还得和你徐叔再商讨商讨,看另有甚么高招?”
目光只一扫,张謇便欢乐非常,赶紧号召郑孝胥:“马相伯与徐公勉来了,快去驱逐。”
“妙!事不宜迟,劳烦盛公前去安插,我就不出面,只说是我的意义便可。”
惊起却转头,有恨无人省。
“反对?张南皮必定是反对的,但这老狐狸晓得皇上的心机,没站出来唧唧歪歪,算他聪明。你猜谁跳出来了?溥颋!他礼部尚书的位置还没有坐热,就让皇上给拿下了,换了荣庆。”
“泽公,你且宽解,那是临时的。庆王爷的脾气我太体味了,他如果不收这个……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盛宣怀用手比划了元宝的模样。
“胡涂!你阿玛闻声便能够了。”望着这个脑筋转不过弯的儿子,奕劻恨不得直接说出口——这清楚就是老子诬捏的,现在死无对证,如何说都能够!
张謇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国丧既满,宴会已可,别说其他好动静,两位光临舍间就是最好的动静,待会就去醉仙楼。”
孙公者,大学士孙家鼐也。端五桥者,两江总督端方。
徐佛苏笑着递上一份电报:“季公阅过后就晓得值不值了。”
“可老这么守着也不是个别例,我们得主动,得想体例打击,要打得他抵挡不住、认输告饶为止!”
“倒是皇上10年后心机更加深沉,手腕也愈发高超,康、梁师徒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就回了都城,还同杨皙子联手炮制了这一篇大文章,真让人想不到……提及来还得感激虔诚公。”
“可这会连累到杨莲府!”
“他屁股底下不洁净,丑事太多了!”
“季直兄,眼看国丧刻日已满,下一步如何行动,大师还想听听你的定见。”说话的男人名郑孝胥,字苏戡,系预备立宪公会会长,暮年曾为沈葆桢、李鸿章的幕僚,后又担负中国驻日本神户与大阪的总领事,返国后出任过江南制造局的督办。郑家资产丰富,本人又有文名,交游遍及,名动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