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拨动算盘,倒是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帖子来,双手递给韩彦,笑道:“这是谭老先生嘱托小店转交给韩先生的帖子。
“没想到,韩大哥竟然直接从李掌柜那边买了马返来。”
缘分不缘分且不说,谭老先生如何会想到给他下帖子的?
“每年六月珍珠梅绽放时,谭老先生都会在那边停止文会,聘请远近的读书人插手,赏梅喝酒、吟诗作赋。
韩彦笑着连连称“是”受教。
不过,柳掌柜的这份热情,韩彦还是感激领受的。
他不为所动是因为他早就考取了进士,天然就对这、府、院三试的招考经历无甚兴趣了,没想到柳掌柜竟然会曲解他是偶然科举宦途。
“这么贵!”
“小望之可真乖!”张李氏欢乐极了,哈腰将小望之抱了起来,又对韩彦责怪道,“甚么谢不谢的,一家人,多外气啊!”
“婶子又给小望之买新衣服了。”韩彦内心一暖,面上却笑道,“小孩子的衣服穿一季就小了,家里那几件夏衣充足他穿过这个夏天的了,婶子又何必破钞?”
舒予笑了笑,不再管韩彦和白起这些“哥俩好”的琐事,猎奇问道:“韩大哥,这匹马代价多少?”
路上,舒予将先前遇见白起的事情和韩彦说了,末端又笑道:“白起还说,王记马行比来新进了一批上好的瓦剌马,韩大哥如果去买马,他必然会给你留一匹最威猛的神骏呢!
提早结个善缘,既是他的一片情意,也算是为将来下注。
韩彦笑道:“转头见了白起,我再向他好好地伸谢并报歉。”
舒予还没说话,张猎户倒先忍不住惊奇瞪眼,惊诧脱口问道,“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银子?”
感激他的热情帮手,抱愧本身让他的一片美意落了空。
小望之还换了一身湖蓝色的小褂,崭新崭新的,上头压折的衣痕还很较着。
“就是就是!”张猎户也笑呵呵地说道,“再说了,小望之模样长得俊儿,如果成日里穿得破褴褛烂的,岂不是白瞎了这张脸?!”
“甚么破钞不破钞的!”张李氏瞧着小望之虎头虎脑、咧嘴欢笑的敬爱模样,欢乐地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道,“我和你大叔就舒予这一个闺女,常日里就是想疼如许敬爱的小孩子都没处疼,这都还得全赖我们小望之成全!”
“望之,过来。”韩彦招手让小望之近前,笑着问他,“奶奶给你买了新衣服,你有没有跟奶奶伸谢。”
两人又就珍珠梅雅集的事情闲话几句,柳掌柜便把账目都算清楚了,又特地给抹去了零头。
“好啊。”韩彦利落应道,“如果谭老先生再来贵店的话,还请柳掌柜帮我捎句话,就说六月初九,鄙人必然会定时赴约的!”
那厢韩彦刚到张家布庄门口,还将来得及拴马出来,张李氏等人就抱着几块质地绵密、花色新奇细棉布,说谈笑笑地出来了。
柳掌柜亲身将韩彦送出了笔墨斋,目送他牵马到了斜对街的张家布庄,这才回身出来。
要不是他这辈子做了商户,偶然也无能科举,他说甚么都要挤破脑袋进雅集,跟林举人好好地学习请教呢!
谭老先生拼搏半生,才考了个秀才的功名,这此中的招考经历不成谓不丰富。
韩彦则骑马同业。
“别的不说,就谭老先生那半生堆集的丰富的县、府、院三试的招考经历,就非常可贵宝贵呢!”
柳掌柜立即笑着解释道:“谭老先生的家中有一处园子,因遍植珍珠梅而取名为珍珠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