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得圣宠的赵贵妃,却恰好不能有身生子……
镇国公碰了个软钉子,呵呵干笑两声,到底不好再多问,但是心底却更加地生疑了。
卫锋闻言立即昂首警戒地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冷静带着亲卫退出主帐,收在主帐外。
要不是那孩子眉眼之间和韩彦有几分类似,他真要忍不住生疑了。
公然,见韩彦一脸惊诧,镇国公开口说道:“我倒不是怕了她。”
“只是,军中现在恰好急需王继高如许的丹青妙手,再去操心培养,不免误事。
“现在偌大的后宫,除了寥寥几位公主,竟然连一个皇子都没有……
“更别提另有个野心勃勃的瓦剌一向企图超出关隘,侵犯大周的斑斓江山了。”
韩彦心道“来了”,但是想到方才镇国公对赵贵妃专宠的“悲观”,他还是决定晚一些再对镇国公坦白。
言下之意,谁都没有占谁的便宜。
韩彦目送卫锋一行人出了主帐,眉头紧皱,转头担忧地问:“此乃辽东军大营,师兄论及她,还需避人耳目吗?”
想想大周的将来,镇国公只感觉一片苍茫。
韩彦的阿谁宗子,和幼时的元嘉帝真的是多有类似。
更何况王继高不过是赵贵妃泛博“门客”中极不起眼的一个,就算是他要借端将王继高打杀,赵贵妃也不见得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参将而与他难堪。
“别的不说,单说圣上为了她的几滴眼泪就特地派人宣旨训戒师兄这事儿,若不是师兄气度豁达且忠君爱国,换成别的任何一个平常将领都不免因受无端之辱而起火。
“说出去,只怕都没人信呢!”
韩彦见镇国公主动提及此时,心下一动,应和道:“恰是如此。赵贵妃争宠也就罢了,但是千万不该对皇嗣动手。她如果本身能诞下皇子,倒也无忧,但是恰好……”
镇国公闻言深觉得然,捋须叹道:“恰是如此……”
他连元嘉帝都敢怼,还不至于怕一个侍宠弄权的后妃。
“我一样只晓得师兄是辽东军主帅,闻名天下的镇国公,柳真人座下弟子,别的一概不知。”韩彦半真半假地打趣道。
“师兄此言差矣。”韩彦肃容道,“赵贵妃固然不热中于权力,但是她却能深深影响执掌这天下的人。
镇国公暗自感喟,却蓦地心中一动,想起韩彦和舒予结婚那日,见到的阿谁虎头虎脑的师侄来。
何况男人论交,志趣相投,并不要将过往家属等一一剖明。
镇国公祖上以武起家,实打实的建国功臣,一向为大周驻守辽东一带,抵抗瓦剌入侵。
当初先帝不听劝止,一意孤行,御驾亲征瓦剌,却不幸深陷敌军。
“既然如此,倒不如送她赵贵妃一个顺水情面,一举数得。”
唉……统统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呐!
镇国公笑道:“如果连辽东军都不能紧紧掌控的话,那我也就愧姓朱了。”
“有报酬了凑趣赵贵妃,曾经献媚告发。恰好圣上一心宠嬖她,被他掉几滴眼泪就心疼得不得了,竟然专门派了人来宣旨训戒我……”
镇国公闻言神采一黯,欣然叹道:“圣主不明,妖妃祸国啊……”
“东宫无主,其别人不免蠢蠢欲动。肃王之祸相去不远,想一想,就让人忍不住担忧啊……”
镇国公说罢点头感喟,苦笑一声,光荣道:“得亏赵贵妃此人出身奴籍,又一心固宠不关政事,并且家中并无靠近的叔伯兄长,又有太后娘娘压着,不然少不得外戚擅权、美人祸国啊……”
恰好赵贵妃自打头一个孩子早产病弱,不敷一月就短命以后,就再也不能受孕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