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皇后怯怯地低下头去,咬紧了唇,眼底一片阴霾和怆然。
元嘉帝闻言,冷冷一笑,道:“既然母后说到这儿了,那不如我们再来论论,赵吉因何被镇国公拿下的,背后又是受了谁的主使!”
若不是舒予一产业初的美意收留,若不是舒予不畏前路风雨险阻,决然嫁给韩彦,对小望之悉心教诲,那里会有本日的局面。
“如许吧,一会儿我去知会王掌柜一声。他们这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恰好给二老拂尘。”一旁的庄贤笑道。
“你们尽管在宫中谨慎应对,不必担忧这些,统统我都会安排安妥的。”
挺直脊背,小望之冲舒予回以一笑。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泪纵横的赵太后厉声喝断了。
韩端和庄贤含笑应了。
赵太后见状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哀思训责道:“好好好,就算是如此好了,那圣上且说说,您又是为何要纵马疾奔的?还不是为了保护这个狐媚子!”
倒是被挤到了一旁赵贵妃,见状从速高呼道:“圣上一起舟车劳累,还不快点扶他进殿歇着,请太医来……”
舒予抬手揽住小望之的肩头,眼神暖和满含鼓励地看着他。
韩端闻言深觉得然,越看舒予这个弟妇是越对劲,只感觉她为人详确、言语妥当又顾大局、识大抵,配本身这个自小疏狂不羁的弟弟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她但是都探听清楚了,当初在围场上,东窗事发以后,逆贼赵吉当场向赵贵妃求救,镇国公等人顺势要求拿下赵贵妃鞠问清楚,元嘉帝为了护着赵贵妃,这才不顾众臣苦苦劝谏,拉着赵贵妃就冲出去跑马的。
森森宫禁,让民气头如压巨石,连说话都变得谨慎翼翼起来。
看赵贵妃那身华贵的打扮就晓得,元嘉帝固然被她害得差点当场就丢掉了性命,但还是舍不得惩罚她半分,两人还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让她看了就恨得压根直痒!
舒予的平静和鼓励,让小望之一颗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的心,又渐渐地摆脱出去,垂垂地轻松起来,不由地长吐一口浊气。
一行人就此别离,各忙各的。
这就是她一手种植和汲引发来的亲信大将,没成想竟然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一朝失势,就将她死死地踩在脚下!
在外人看来,舒予现在还是知名无封的浅显官夫人,在这宫中天然是乘不得肩舆,只能上马车同韩彦一起步行,保护在小望之肩舆的两侧。
到了内宫,需得换乘肩舆。
“是朕骑术不精,才坠谷受伤,这事与爱妃又有何干系?”元嘉帝勉强撑着残存的体力,替赵贵妃摆脱。
小望之不由地朝舒予身边凑了凑。
现在她好不轻易逮着了机遇,那里还会答应赵贵妃这个祸害持续恃宠而骄放肆下去!
赵贵妃吓了一跳,下认识地朝元嘉帝身边挤去。
“弟妹所言甚是,那就这么安排吧。”韩端笑道,“一会儿我先送二老回家,该拾掇的拾掇,再派两个得力的小厮听候传唤。
“那就有劳兄长了。”舒予见礼伸谢。
等进了庄严严肃的宫城中,感受周身的温度仿佛都降落了好几度。
“圣上现在这般景象,还不都是你这个狐媚子害得!”赵太后指着赵贵妃瞋目喝骂,“来人呐,还不快点把这个狐媚惑主、祸国殃民的狐媚子给哀家捆起来,马上打入死牢!”
元嘉帝在赵贵妃的搀扶下下了龙辇,往慈安宫熟行去,人才刚跨进门口,就被赵太后和王皇后一左一右地架住了,左边的哭着说“圣上刻苦了”,右边的抹着眼泪心疼抽泣,再加上底下机警地抹泪拥戴的内侍宫女,一时候全部慈安宫内都是嘤嘤抽泣、声声哀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