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看着谭馨满脸冲动和担忧,也不打断她,当真聆听,直到谭馨将内心的震惊、担忧、惶急都倾诉出来,她这斟了一杯茶,递给谭馨,柔声笑道:“你别焦急,先喝杯茶,顺顺气,我们渐渐说。”
“天家不比布衣,如果有朝一日圣上真的变了心,我们蓁姐儿又该如何自处?
舒予看了看本身执笔的手和部下的话,讶然挑眉。
“没有没有。”舒予赶快摆手道,无法地劝说道,“你先别焦急上火的,不是甚么好事。你且耐烦等着,听等我把话说完。”
迟疑好久,康平帝终是忍不住寻了舒予,决计央告她为本身保媒。
康平帝闻言,这才故意机去看舒予作的画,公然见青绿间杂着红黄的树林间暴露一片开阔的空位,空位上草屋数间,旁有马棚、灶房等,还围有一圈篱笆围墙,屋后一株盘曲伸展的老榆树覆盖了后檐,恰是张家小院。
谭馨这么一想,心中焦心,赶快抬脚迎了出去,并叮咛丫环飞奔先去驱逐。
“这可真是稀客!”谭馨笑着上前,挽住舒予,打趣她道,“本日吹的甚么风,竟然把我们清河郡夫人给吹来了。”
……
门上禀报说舒予来访的时候,谭馨吓了一跳。
她在作画,这不是很较着的事情吗?康平帝如许特地搭讪,只怕不但仅是问一句那么简朴。
“非论是叶家还是谭家,都远不能跟都城世宦的权贵比拟,真到当时,谁能为我们蓁姐儿说句话?”
说罢,舒予感喟一声,道:“此去一别,再来不易,我筹办把难以割舍的故里情致画下来,比及了都城,也好经常拿出来抚玩记念。”
但是那些矫揉造作、一心争宠的女人,他实在很不喜好。
谭馨惊得一时忘了说话,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蓁姐儿现在才十岁余,是不是早了点儿,何况……”
舒予晓得叶蓁的顾虑,她想了想,不提说亲之事,反而提及前次朝中群情擢选后妃之时,康平帝跟她说的那些话。
顿了顿,又道:“我明天来,是想跟你说说蓁姐儿的事情……”
舒予话还没有说完,谭馨立即就急了,赶快问道:“但是蓁姐儿又闯了甚么祸?”
谭馨也能了解,毕竟舒予可贵回籍一次,天然是眷怀旧宅、心中难舍,要多住上一些光阴了;再加上舒予和韩彦的身份特别,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她也不好不时登门,让人推断。
舒予见谭馨这副欲言又止的难堪模样便明白过来了,只怕谭馨已经猜到她此来是替康平帝求亲的了。
谭馨说完这些,便长长地感喟一声,不再开口。
巍巍皇宫,是世人眼中最高贵的去处了;常伴圣驾,也是诸多有女儿的人家的终纵目标。更何况康平帝幼年漂亮、文采风骚,更是上上的半子人选。
“蓁姐儿的性子,想来不消我多说你也是清楚的,她固然机灵沉稳不假,但是性子一贯萧洒率性,品级森森、端方烦琐的糊口,她并不肯意要,只怕也难能适应……”
――都城可有一大堆人家盯着后妃之位呢,如何肯让一个小小的康平知县之女拔了头筹?
“唉……”康平帝长叹了一声,沉默半晌,终究鼓足了勇气了,握紧双拳,目光冲动又果断地说道,“我有一件事情,还请舅母成全。”
世人应了喏,退到厅外。
谭馨一见舒予如许神情,心中顿时“格登”一下,便也赶紧收起了嬉笑,引着舒予去了后院花厅。
谭馨一问接着一问,完整不给舒予插话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