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碧透,仿佛一块庞大的水晶悬浮在头顶,玉轮已然隐没不见,西天只留下一抹光晕,在碧空中映照出淡淡的辉芒。
东方的天空渐渐漂白,这一夜,绝壁劈面只是燃起了熊熊的火光,倒是那些战犀懦夫将黄夷部落的房舍尽皆扑灭,烈火烧了半边的天空,一向到凌晨仍旧不熄。
就在战犀队长如哭似吼的呼声中,石球蓦地滚了下来,重重地砸在了天上桥上。“咔嚓”一声庞大的断裂之声,天生桥被拦腰击断……战犀队长面前一黑,战犀嘶吼,无穷无尽的虚空转目睹他吞噬,天生桥下的深渊悄悄地伸开了大口,兵士和犀牛噼里啪啦地如雨而落。
黄夷兵士们浑身颤抖,握着骨矛顶风站在绝壁边,望着劈面的火光,目光也仿佛在燃烧,倒是一言不发。甘棠站在天生桥上,绝壁中的云气在脚下环绕,脸上的泪水顺着洁白的下颌滴入绝壁深处。
少丘抱着一柄骨矛,坐在断裂的天生桥畔,山岩覆盖的黑暗里,闪烁着无数双幽亮的眼眸,黄夷兵士仿佛野狼普通暗藏着,警悟地谛视着绝壁那边的动静。
方才那一场血战,黄夷族人死伤一两千人,残存不过八九百,而黄夷兵士仅剩五六十人,可见战况的惨烈,但战犀懦夫却伤亡不大,仅仅死伤三十多人,可谓占尽了上风。庞大的奔腾中,战犀衔尾直追,月光铺满了冰冷的山道,映照着路上受伤之人洒下的鲜血,一片肃杀之气。
“我也不晓得。”少丘点头大喊,“我来抵挡他,你快批示族人撤退!”
“一群虾米罢了,又能跑到那里?”木慎行摇点头,转头朝战犀懦夫们喝道,“持续追杀黄夷部落,任务完成自行回归旸谷。”说完与戎虎士两人飞身掠起,直朝那人影追去。
战犀懦夫们顺着弯曲折曲的山道追了三四里,俄然前面呈现了一座狭小的石桥。那石桥乃是天然天生,窄处不过车辙宽,长约十余丈,桥面略拱,桥下则是深不见底的绝壁深渊。这便是成侯山的天险——天生桥。
之间天生桥畔的石柱顶上,那四名黄夷兵士竟然推过来一颗庞大的石球!那石球也不知如何雕成,滚圆滚圆,看模样足稀有千斤重,那四名兵士吃力地将它推到了石柱边上,战犀队长已然一片绝望,转头狂喝道:“快退——”
“这黄夷部落与那少年呢?”戎虎士皱眉道。
“他们在干甚么?”战犀队长心中略一闪念,刹时便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