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以内则要高雅很多,正中是东岳君的几案,他盘坐于一张斑斓的白皋比上,面前的青铜尊里盛满了麦酒,几案上有三足陶鬲两只,热气蒸腾,别离煮着是鲜美的鹿肉和东海特产的海蚌,中间则是一盘麦饼。
“父亲。”荀季子俄然笑道,“我看这青阳部落当中,却另有一等一的神仙人物。”
孔任一看,倒是木之保护者第一妙手归言楚,此人名震大荒,智勇兼备,乃东岳君之下木系第一妙手,心知凭本身的武功,想胜归言楚困难之至,却也不惧,点头道:“归兄言重,孔某庇护圣女前来,现在圣女受辱,若不能讨回公道,孔某无颜再回清化城。”
巫礼目光庞大地望了望圣女,暴露沉思之色,踌躇半晌,俄然淡淡道:“其曲在我,既然对方提出决斗,我旸谷焉有不该之理。”
“此事该当如何?”东岳君面沉如水,望了望下首的巫礼,道。
东岳君一时方寸无主,按大荒间的端方,受辱的一方提出决斗,另一方是不管如何不能回绝的,何况此事错在本身一方,青阳部落又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但是若承诺决斗,本身这儿子又醉得一塌胡涂,摆明是让他去送命,即便决斗赢了,那么既然定了存亡之约,孔任倒是必死无疑,两族的深仇就算结下了。这可如何是好?东岳君恨不得狠狠抽荀季子七八十个耳光。
荀季子直被摔到了姬孟唐的几案前,头昏脑胀地站了起来,又挨了一酒尊,惊奇地叫了一声:“父亲……”顿时酒意上涌,扑通又跌倒在地。
“孔任先生智谋武功均是一时之选,但儿子说得却不是他。”荀季子指着姜铉下首的圣女,笑道,“青阳部落中,真正了不起的人物,倒是圣女。”
姬孟唐在金天部族勇冠一时,在木之保护者当中排名第六位,天然称得上“武力高绝”,不过此人道子粗暴,只具蛮力,却鄙弃战略,顶多称得上“体躯宏伟”罢了,气度二字却谈不上。不过其坦直之气倒颇得东岳君欢心,一听之下,东岳君大笑不已,但荀季子却颇不是味道,他早已喝得醉醺醺的,方才只是望着圣女一片倾慕,此时望着姜铉的目光中便多了几分不屑。
少昊宫。大殿外的广场上篝火熊熊,干爽的松木篝火烧得极旺,上面的架子上悬满了山鸡及牛羊之肉,肥厚的油脂不竭滴入火中,收回嗤嗤的声响,肉香飘飞。两族的兵士围坐篝火之旁,一坛坛的麦酒倒入陶碗、木樽、和敞口葫芦当中,兵士们呼喝痛饮。
东岳君深知归言楚的脾气,一听之下不由一身盗汗,晓得归言楚筹算以本身一条命换来两族的安宁,但丧失了归言楚,旸谷即是折了一条臂膀啊!他不由长叹一声:“言楚退下吧,本君教子无方,惹下祸端,岂能由别人代为脱手?还是本君领教领教孔大人的绝学吧!”
长叹一声,竟然将圣女尊中之酒一饮而尽。
“君上谬赞了,小侄能守住祖宗家业,保族人安居乐业已是不易,谈何光大。”姜铉浅笑着望着姬孟唐,“孟兄武力高绝,气度宏伟,最有乃父之豪杰气势,担当金天部族当真再好不过,将来我兄弟联袂,青阳、金天,必成兄弟之族,百世不易。”
他的下首则是两列几案,金天部族和青阳部落的高层分坐于两侧,每小我的面前都堆放着旸谷特产的饮食之物。桑冥羽、艾桑、白苗和许地也特许在末座相陪。
“哦?”东岳君一愕,笑道,“季子说说看,但是孔任先生?那天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