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流民那里来的财帛采办米粮。”
“是啊,楚统领,当真考虑清楚了?”
见到了楚擎脸上的踌躇之色,马睿的口气带着几分庞大:“楚统领,我马睿马志灵,为官,也有二十余载了,本官佩服你,佩服你的德行,佩服你为流民甘心与朝臣和世家为敌,可很多事,非是一腔血勇后便能功成身退,昔日,米粮不过五文,现在,七八文,不假,便是购得百石,千石,万石,又能多破钞多少,只是因这万贯财帛,楚统领便要和不知多少世家门阀为敌,如此做,值么?”
“不错。”
昌贤冲动的小脸通红:“另有我,另有本王,大昌朝二皇子琅琊王昌贤,本王,也要平价,平心!”
陶若琳又暴露了笑容,带着几分等候,几分神驰:“当有一天,更多的流民堆积在城南时,他们会晓得,米价,不会涨,因为他们晓得,京中,有一个叫做楚擎的大人,惩办了恶人,惩办了商贾,这些恶人,这些商贾,不敢坐地起价,当有一天,更多的流民堆积在城南时,商贾与世家门阀,不会坐地起价,因为他们晓得,京中,有一名千骑营副统领,这位叫做楚擎的副统领,会惩办他们,惩办不给流民米粮的任何人,我们平的,不是本日的米家,而是心,本日流民的心,明日流民的心,将来,流民的心,这便是来由。”
昌贤冷着小脸,和谁欠他几个玩具似的。
陶若琳吐了吐舌头,笑吟吟的说道:“你若转成分开,我不会看不起你的,你若去做,这一次,我陪着你,不会像前次那般坑害你了,我,陶若琳,太子少师府邸陶府大蜜斯,与你楚擎,一起平价,平心。”
楚擎哈腰回礼:“谢大人。”
“楚大人。”
楚擎耸了耸肩:“不贬价,那就全封了。”
“那便让他们…永久不要开张了。”
话音落下,楚擎的脸上暴露了笑容,豁然的笑容。
马睿倒吸了一口冷气:“楚统领可知那些商贾背后都是何人,就不怕成为众矢之的,这么做,这京中,怕不是又要再刮风雨。”
楚擎面色安静,没有开口。
马睿的额头上流下了盗汗。
“一个让你凭着一腔血勇难以功成身撤退还是执意如此的来由,要听么?”
童归后退一步,一甩刀鞘,单膝跪地:“琅琊王,殿下,贤!”
“人来,取京中米粮商店名册,交由楚大人,人来,取纸笔,本官,马上誊写奏折,上书天子,奏,京中犯警商贾,人来,誊写文书,京兆府委千骑营,彻查犯警粮商!”
马睿吓了一跳,看着楚擎如同看着一个疯子:“楚统领是说打趣话?”
“你若想听,我便给你一个来由,听过以后,不管做与不做,我都不会看不起你的,要听吗。”
“来由?”楚擎面带猜疑:“甚么来由。”
一语惊醒梦中人,就为了戋戋几千贯钱,成为了众矢之的,不值得。
二十余名禁卫齐齐单膝跪地:“琅琊王,殿下,贤!”
“啊?”
这个来由,很好,很强大。
楚擎皱着眉头,不是很懂。
“此事,此事本官做不了主啊。”
苦笑了一声,马睿没有看向昌贤,而是看向了楚擎,脸上那种无法的神采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慎重。
京中米粮铺子少说也有二十余家,哪个身后都有背景,不是朝堂大臣就是世家门阀,这如果强行封了,他这京兆府府尹也是干到头了。
“马大人说的不对。”楚擎拽下了腰间的千骑营副统领腰牌,望着上面的长箭刻绘,缓缓说道:“非是我楚擎要掀起京中风雨,而是,我楚擎,便是这京中的暴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