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的天空飘起了细雨,冲刷着城下的那片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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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儿……朕是该恨你,还是该顾恤你?
“她到底是不是你女人,动手这么重。”月清绝将竹片塞到北宫喆嘴里,“我给你取出来断剑,会有点疼,你忍一忍啊。”
“夕儿……”
“青玄,你去将她身边的阿谁婢女给朕带来!”
不过一盏茶工夫,大夏的将士哀嚎一片,三千铁骑顿时溃不成军。
红衣凤服的女子靠在美人靠里,一只手紧紧攥着衣角,另一只手捂着小腹。本来娇媚的脸上充满了豆大的汗珠,神采惨白如纸,双眸血红一片,蛇蔓枯藤爬满了全部额头,如蚯蚓普通在皮肤上面乱爬,仿佛要透过惨白的皮肤破体而出。
女子急不成待的接过来血碗,将鲜血的血液一饮而尽,末端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殷红的嘴角,她额头上的蛇蔓渐渐减退下去,最后全数缩在她的掌心,惨白的神采垂垂有了赤色。
北宫喆展开双眼,望向帐外,神采变得悠远,“你说,在这九州大陆,除了南昭,另有谁能够操控傀儡术?”
蓦地,安文夕展开了吵嘴清楚的杏眸,感到胸口微凉,眼角的余光瞟见上身的衣物被人扯开,暴露了大片光亮的肌肤,利眸扫向北宫喆,双手攫住他的手,怒道:“你在做甚么,放开我!”
“啊——”她难受的蜷曲着身子,枯瘦的手有力地抓着火线。
“看模样她是中了傀儡术。”
月清绝给安文夕把了评脉,从腰间取了小瓷瓶往她嘴里倒去,然后欲扯开她胸前的衣物。
女子凤眸抱恨,声音沙哑,“我如何会等闲放过阿谁小贱人!”
“请皇上正法祸国妖姬!”
“皇上——”惊魂惊呼道,当即提剑刺向安文夕。
公然又不记得了……
“经此一战,楚军士气大涨,明日必将会来迎战。”彭将军沉声道。
大夏新帝,先是北襄最不受宠的九皇子,十八年哑忍,三年为质,杀兄弑父,踩着累累白骨,一步步踏上九五之尊。他用兵如神,从未有过败绩,在全军心中,一向是个神话般的存在。但是明天他却为了一个女人,整整丧失了五千人马!
“夕儿……”楚君靖不顾一身的伤口,策马追来。
“杀啊——”
“从马车上的苏牡到城墙上的做戏,再到现在的巴豆,安文夕,朕真是藐视你了!”北宫喆扔开安文夕,出了营帐。
一道冰冷的视野朝她砸来,北宫喆神采如霜,拉着她的手贴上他胸口的纱布之上,力量大得骇人,摩擦之间,红色纱布上沁出点点殷红。
接着他耳边传来清楚地刀剑入体之声,浓烈的血腥袒护了他眼中的凄惶。
北宫喆的胸口处早已血红一片,乌黑的盔甲鲜血尽染。
转头望去,安文夕墨发飞扬,双瞳血红一片,冰冷的瞧着北宫喆。
惊魂单膝叩隧道:“皇上,有人说昨晚看到安……安女人的贴身侍女靠近了马厩……”
北宫喆指着舆图,“到时将楚军引至这里,瓮中捉鳖!”
商讨完军事,北宫喆眉间添了抹倦色,闭着眼睛按着太阳穴,“马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三日以后,朕要看到安康的马。”
北宫喆一步步逼近安文夕,双眸沁满了寒冰,她亦冷冷的与他对视,不闪不躲。
“那也不准!”北宫喆凌厉的眼神扫向惊魂,抛弃手里的长剑,将安文夕紧紧揽在怀里,顺手封了她的穴道,如许的安文夕过分诡异!
“另有她身上的毒,你的解药配的如何了?”
一抹戚色掠过他的眼底,指尖划过她精美的锁骨,渐渐扣住她纤细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