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内心点头。潮崖一族本就不归大楚统领,四周海疆出了事,百姓绕道走也能行,官吏们懒得管闲事,也不算不测。
“皇上。”四喜公公道急得团团转,见他返来,方才松了口气。
沈千枫笑笑:“一年便一年了,南洋罢了,你想去,我天然陪着你。”
“那我先归去了。”段瑶道,“明日再来,金婶婶在做花糕。”
“是啊公子。”老头笑呵呵道,“我便是张泉,这王城里最好吃的馄饨,都是从我这小摊上偷的师。”
“嗯,过年。”段瑶道,“除夕夜,城里热烈着呢。”
“本日过年呐。”南摩邪坐在他劈面,“你我也是在这冰室内待了太久,竟然忘了此事。”
段白月问:“如何?”
“公子先喝杯热茶。”老妇人道,“是用粮食炒出来的,有麦香气。”
段白月道:“如果吃慢些,看师父这般狼吞虎咽,只怕这一盘子也剩不下几个。”
“有。”四喜公公道,“手札在御书房,皇上可要现在看?”
南摩邪:“……”
段瑶道:“我能出来看看哥哥吗?”
西南府的手札在刚开端时,还是一个月来一封,到背面却渐渐减少,变成了两个月一封,再拖一些,三个月也有。拆开以后,内容千篇一概,说哥哥统统都好,楚渊乃至感觉是段瑶一次写好了一摞,然后每月抽出一封送来王城。
南摩邪体贴:“渐渐吃。”吃慢些,或许便能有盐味。
段瑶道:“嗯。”
“练功之时,切忌有人打搅。”南摩邪拍拍他的脑袋,“没事的,放心吧。”
南摩邪点头:“不能。”
段白月笑笑:“师父今晚该回府才是,起码与大师一道过个年。”
段瑶脸上总算有了笑容,回身跑下了山。
段白月道:“嗯。”
楚渊微微感喟,遵循目前朝中各方局势,想要比及真正的乱世腐败百姓安稳,怕是还要个几年。
楚渊拿起筷子,勉强吃了一个。
“我没问啊。”叶瑾灌下一杯凉茶,感觉非常胸闷。先前他对天辰砂涓滴兴趣也没有,但架不住隔三差五就收一封信,日子久了不免猎奇,偶然半夜想起来,的确就是抓心挠肝。
南摩邪翻开石门,见着后道:“本来明天过年啊。”
日月山庄的复书一如既往,说不知天辰砂是何物,也没听过这人间能有一门工夫,可制住金蚕线。不过却又弥补,江湖之大,奇事之多,也不能发言说满。
楚渊道:“温爱卿那头可有回话?”
楚渊好笑,倒是听话将一大碗馄饨都吃完,然后道:“就是没味儿。”
南摩邪拎着食盒走进山洞,段白月还是闭着眼睛,正在调度内息。
“你当他是谁,街头的二傻子吗?”叶瑾拍拍他的胸口,“在信里不肯说,见了面就更不会说,问急了随口扯谈一小我,你我也不熟谙。”
“半夜半夜,吃馄饨?”楚渊问。
照此来看,下一年,再一年,该当也不至于太难过。
日月山庄内,沈千枫道:“皇上不肯说,又何必非要问。”
“天辰砂。”叶瑾撑着腮帮子,“不如甚么时候,我亲身去趟南洋。”
当真是翡缅国?楚渊微微皱眉,想了半晌,提笔给温柳年写了回函,令人快马加鞭送往云岚城。
影卫道:“没有。”
“早晨才该吃夜食,长肉。”段白月将他扶起来,“这家馄钝脾气大着呢,白日睡觉,早晨才出摊,就在云梦街的拐角处。”
暗淡的油灯下,老婆婆与老公公一个煮汤,一个切面,笑呵呵在聊家长里短之事,又说要抽暇歇几天,去紫崖城看小孙子。客人垂垂多了起来,楚渊喝完最后一口汤,起家回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