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浓见状恼了,跑去一把夺下药瓶:“这可不是给你用的。另有,下次你分开烦请说一声,先将解药留下!”
如何又来了?现在只要听到、看到与楚璃有关的统统,微浓都会不自发地严峻心虚,她瞥了黑衣男人一眼,自顾自地扬声命道:“快请进。”
微浓却踌躇着不肯答允,又问:“他既然晓得你在毓秀宫,为何不对我提及呢?并且,他必然猜到是我在包庇你,我若去帮你找伤药,岂不是承认做了你的朋友?”
微浓受制于他,又吃了臂伤的苦头,只得不甘不肯地上前帮手。她到底是走过江湖的女人,也不害臊,接过绷带便将他伤口狠狠包扎起来,动手颇重。
闻言,黑衣男人“啪嗒”一声放动手中药瓶,目中锋刃之意复兴。微浓则毫不逞强地回视于他,眼波里轻视也是厌憎,但没有一丝惊骇。
颠末那盒刺梨做的点心,她笃定这盒秘药必也会有甚么玄机,可打量半晌,不过是三只简简朴单的白玉瓷瓶,毫无独特之处。再翻开瓷瓶嗅一嗅,仍无非常,唯有装药的锦盒里附带了一张用法,简练了然,应是楚璃亲笔所写。
真要说他是个清心寡欲之人,微浓实在有些不信,只因他身边的宫婢各个仙颜。本日在车辇上奉侍的阿谁水月,已是娇婉可儿,眼下来的这个,则更加风采绰约。
“他本日有对你发过脾气吗?”黑衣男人问道。
怎奈对方耳朵太灵,闻声了这话,立即朝她招手道:“过来搭把手。”
“这盒点心是给我的……他在警告我离你远一点。”黑衣男人笑着摇了点头:“难怪他昨夜来毓秀宫老是话里有话,意有所指。我本来还存疑,本日吃了这点心,总算坐实了。”
黑衣男人又低头瞥了一眼她伤口处,道:“放心,死不了人。”言罢他便双手抱臂靠在案几旁,等着她喊人来包扎伤口。
“嘿!这个楚太子,还真是晓得怜香惜玉呢!”黑衣男人揉了揉右肩,不知是赞美还是嘲弄:“他把你带出去一天,必然是怕你留在毓秀宫,我会侵犯于你。”
外人一走,伤药便被黑衣男人拿去敷用,他像是一刻也等不及,径直在微浓面前脱了上衣,自行用药。当黑衣层层解开、暴露他光裸的臂膀之时,微浓才发明,他的肩伤很重,伤口已高高肿起,另有发炎的迹象。而原到临时绑在伤口上的绷带,早已被赤色渗入,暗红发乌。
黑衣男人没再往下接话,捏着三瓶秘药又是闻,又是试,仿佛沉浸在本身的思路当中。
“那他为何不趁着本日我不在毓秀宫,命人来抓捕你呢?”微浓仍旧迷惑。
“喂!盗贼!”她在殿内轻唤了两声。
“楚璃晓得你藏在毓秀宫倒也不希奇,毕竟我都发觉到了。可他怎会晓得你勒迫我去找伤药?”微浓仍旧不信。
黑衣男人戏谑地笑笑:“以是我才说,他怜香惜玉啊。试想,我若从毓秀宫里被搜了出来,你另有甚么清誉可言?一个未过门的和亲公主,和盗贼共处一室?此事倘若措置不当,还会伤害燕楚两国之谊。是不是?”
微浓被面前美色所惑,一时出了神,便听那宫婢礼道:“禀公主,太子殿下听闻您不慎受伤,特命奴婢将私藏秘药送来给您。殿下还说,明日天禄阁之约脱期,让您放心养伤。”
眼看着天气渐明,邻近拂晓,她只得唤了人出去洗漱打扮,筹算过了卯时再出去刺探刺探环境。如此惴惴不安地用过早膳回房,不想那黑衣男人却又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