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师父冀凤致!微浓大喜,心头突然一松,赶紧支吾两声,想让师父放开她。
元宵也立即与他一唱一和:“陈侍卫,人家要摆谱,你就让他摆谱好了,何必戳穿呢!本宫实在并不在乎。”
这莫非又是楚璃的一个战略?
“这位大人如何称呼?见到本宫莫非不知下跪施礼吗?”
可惜冀凤致的手劲并未松开,反而越箍越紧,又低声对她说道:“你不要让陈侍卫的心血白搭!”
可严锋到底是京畿卫统领,见多识广,并不好乱来。他被元宵调侃一番,倒也不见活力,只围着她走了一圈,又盯着她看了半晌,才笑道:“听闻太子妃出身官方,使得一手峨眉刺,还曾与殿下修习软剑。可本官看你四肢绵软有力,说话中气不敷,底子不像个习武之人,更无太子妃的豪气。”
陈功折则绷着脸,边收剑边道:“既然严大人有画像,还问我做甚么?”
“有事理。”元宵瞥了严锋一眼,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她这般演起戏来,倒还真有几分太子妃的架子,起码比微浓本人更有架子。微浓在密道里看着,竟感觉元宵真的能够以假乱真了。
“真是笑话,本宫坐不改名站不改姓,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元宵白了他一眼:“严……严大人是吧?敢问你是甚么职位?如何找到此处的?奉谁之命来找本宫的?”
“大哥,你如何来了?”严锋率先开口问道。
微浓看不到人,也辨识不出声音传来的方向,但她认得阿谁声音,阿谁伴随了她三年之久的声音,是元宵!
那位严大人看不上元宵,天然也不屑于答话。是他身边一个部属回道:“我们严锋严大人,领的是京畿卫统领之职,卖力拱卫王都,深受王上正视。王上思疑太子妃私通敌军,故命严大人缉捕太子妃回宫问话!”
来者恰是楚国太子太傅、也是燕楚和亲时,楚国派出的求亲使——严朗!而他身边那一名,是背主遭弃的月朔!
陈功折此时也已经反应了过来,忙对月朔叹道:“娘娘既然已经分开,又为何要返来?白费殿下一番苦心……”
她边说边款款迈入园内,转而对陈功折礼道:“陈侍卫,真是对不住,本宫让你绝望了。”
“的确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陈功折此时冷不防地插了句话:“王上既未下旨废妃,太子妃便还是太子妃,严大人就算前来,也是‘请’太子妃回宫的,如何能叫‘缉捕’?你找死吗?”
微浓身子一颤,完整明白了,便又再次拼力挣扎起来!何如冀凤致的手劲太大,她底子没法摆脱,只能徒劳地听着内里越来越响的打斗声,另有兵器的碰撞声、铠甲的摩擦声……那些声音交叉而来,狠恶地打击着她的听觉,也撞击着她的心。
!!
“你敢!”陈功折则是勃然大怒,再次拔剑对准严锋。
“那就好。”月朔淡然地笑了笑。
“恰是本宫。”元宵的声音垂垂近了,越来越清楚,直至她也走到了假山之前,微浓才清清楚楚看到了她。她双手拢于袖中,下巴高低垂着,故作一副傲岸的姿势,声音倒是细致柔婉:“这位大人不是想见本宫吗?如何,你认不出来本宫是谁?”
微浓内心头的疑问越来越多,恰是惊奇不定之时,便见月朔已经接了话,冷若冰霜地看着严锋:“严大人是吗?真是久闻大名了。您与严太傅兄弟二人,本宫但是常听殿下提起呢!”
可除了楚璃和陈功折以外,另有谁晓得这个密道?另有谁会呈现在此?唯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