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世子?”就在这时,不远处俄然有说话声传来,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鬼街,显出一种非常飘忽的鬼气。
但见一个披头披发、衣衫败落的男人从一口棺材背面渐渐暴露头来,然后又缓缓站直了身子:“世子!您不记得小人啦?”
云潇嘟囔着:“我如何晓得?”
如此也就两天工夫,他们已经到了幽州地界,刚好赶上正月月朔。可因为官道上那极其骇人的惨案,全部幽州府并无过年的喜庆氛围,本来已经放大假的官兵们全都被拉回了官府办差。失落的是魏侯世子,死的是宁王亲卫,大师都是以提心吊胆着,恐怕龙颜大怒祸从天降。
所幸余尚清信觉得真了,面色大骇:“不不不不!您不能去官府啊!幽州官府……那些人……都不是人啊!”
这下子,微浓和云潇也都来了兴趣,忍不住又上前听起来。
原澈沉吟半晌,接着再问:“那我问你,小客院最后住出来的一名客人是谁?”
原澈倒显得很平静,微微弓着身子,提起灯笼细心打量了他的脸:“你既然说你是我府上的二等侍卫,那就是能够自在出入内院咯?”
原澈闻言不免迷惑:“那你如何不去幽州官府?”
“谁知……谁晓得……全都死完了啊!”余尚清话到此处再次痛哭出来:“整整一条官道上全都是血腥味儿……瞥见的人都吐了……一百多个侍卫,全都死完了啊!是谁下了这么狠的手啊!”
不过他们倒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处所,因为死去的那些侍卫全数都有官职在身,又是宁王亲身派的任务,以是幽州官府同一采办了棺材裹尸,给了他们一个别面。而此时,那些棺材就整齐地停放在鬼街最外头,等着死者的家人前来认尸,无人认领的会过了正月再下葬。
因是日夜赶路,三人的脚程极快。特别驾车的三匹马都是姜国盛产的良驹,除了微浓的吉祥以外,另两匹则是原澈的心头好。几匹马在魏侯京邸窝了太久,早就憋闷坏了,现在能有机遇看看宁国的大好国土,全都撒丫子跑得极其欢畅。
“您的小客院有三个石桌,别离摆了四把椅子,但都不是石凳。”余尚清又回。
余尚清吓得浑身建议抖来:“小的……小的当时已经吓傻了啊!底子反应不过来。并且官府来的人多,小的势单力薄……实在惊骇,没看完就……就跑了……”
这下子,不但是云潇,微浓也感觉无话可说。
原澈摸了摸下巴,直接开口:“我那小客院的垂花拱门上,雕了甚么图案?”
他边说边扒开挡住全脸的头发,暴露一张脏兮兮的脸。可饶是脏兮兮,却还能看出是个白面墨客的模样,面庞清秀。
全部幽州府是以开端戒严,严查过往行客,大家发急到了顶点。
云潇立即吓得大呼:“啊!有鬼!”
“不太小的只歇了一天,就渐渐吞吞上了路,想着走慢点就是了。可刚一上路,就瞥见了我们魏侯府的求救烟雾……”余尚清话到此处,忍不住再次掉下泪来:“小的有些担忧,就乔装改扮了一番,快马加鞭赶了畴昔。”
“是!就是那一群牲口!”余尚清哭着控告。
他说着说着,已经有力地瘫坐在了地上,抽搐着再也不肯说出话来。
原澈终究直起家子:“起来吧!”
那人便亟亟跑到原澈跟前,二话不说跪倒在地,“哇”地一声大哭出来:“世子!您不认得小的了?小的是魏侯府二等侍卫余尚清啊!”
余尚盘点了点头:“刘统领说您的事情不能迟误,让小的看好病以后再追上他们。小的想着归正您也不在步队里,偷懒也没甚么,就在幽州歇了歇,想把‘遇袭’的风波给避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