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浓也没多问,艰巨地将他扶到帐内,两人在毡毯上席地而坐。她又给他倒了杯茶,才问:“这么晚过来,是有甚么事吗?”
或许不但仅是仙女。
新年的正月,燕军拔营返程,胜利之师浩浩大荡,在九州的地盘上划过第一道辙痕。来时只要燕军,返回时,多了微浓和连阔。
“因为我切身经历了,”微浓暴露利诱之色,“正因为经历过,才会不明白,她为何不出兵抵挡?宁燕混战就比如鹬蚌相争,姜国出兵就是坐收渔翁之利。可她不但不出兵,就连去宁国的机遇都放弃了,挑选他杀。”
“你没有曲解,的确是她私心太重,才导致姜国式微。”聂星痕安抚道:“楚瑶平生高傲,让她去宁国寄人篱下,她甘愿挑选去死。一不拖累云辰,二能保存庄严,三能获得姜人谅解。”
微浓赶紧否定:“这并不是我想出的体例,是国策,国策!”她边说边指了指角落的书。
聂星痕神采稳定,反问她:“以你的性子,如何开端体贴政事了?”
但是微浓像是没重视聂星痕的心机,她只是怔怔瞧着那两卷摊开的藏书。她感觉很好笑,一年多前,她和原澈、云辰一齐分派藏书时,还对此一丁点都不敢兴趣。但现在,她却不由自主想要翻看这些藏书。
明天是返程第一天,大小事件聂星痕都要亲身过问,底子得空顾及微浓。经明尘远这般一说,他俄然就有些不放心了,便又起家道:“我去看看她。”
微浓过来照顾聂星痕,有光亮正大的来由,即便产生甚么也是女方主动;而聂星痕夜探微浓的营帐,女方还是前兄嫂,如何看都是落人话柄,有损摄政王殿下一世英名。
燕人本就野蛮,弟娶兄嫂也没甚么不能接管,更何况,微浓还担着长公主之女的名声,是他名正言顺的“表妹”。他能够把朝中统统的反对之声都压下去,他能够让统统人都同意这桩婚事。
聂星痕看到那两本书,便想到中秋那夜两人的对话。微浓是心甘甘心把三十卷奇书给了他,也是主动提出要与云辰划清边界。这是他最乐于看到的事,而从那天开端,好运气便连缀不竭地涌了过来。
“你的动力是……救人?”聂星痕不肯定地问。
微浓闻言感到很头痛:“那你奉告我,你是如何想的?你和她同是掌权者,必然能了解她的设法。”
“情感还好,她中午去找军医讨要了几种伤药。”明尘远照实汇报。
微浓仿佛明白了一些:“那姜王后不出兵抵当,又是为了甚么?为了姜国?还是楚国?”
明尘远摇了点头:“不晓得,公主晚餐也吃得很少,如有所思的模样。”
但前提是,微浓本身得情愿。在这件事上,他仍需尽力。
微浓边说边揉了揉额头:“有甚么能比活着更首要?我真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做。翻遍统统国策,也没有一个字能处理我的猜疑。”
这些日子以来,他时不时地就来找微浓,底子不避讳外人,就像彻夜一样。他们会一起用饭,一起议论三国局势,在将士们眼中,他们仿佛已经出双入对。下一步,他会顺势拔除那道贬斥她的旨意,再将她召回京州,大加封赏。
如他所料,帐内灯火透明,微浓仍未歇息。他在外头喊了一声,微浓便跑出来扶住他,蹙眉道:“你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