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澈踌躇半晌，才重重点头：“好，我承诺你。”
这番话足以令原澈佩服，何况他也挑不出甚么马脚，便是沉默很久，才道：“我另有最后一问——事成以后，你的要求是甚么？”
她曾想过要侧面提示一下聂星痕，可转念一想，此举实在过分矫情，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是不提为好。
这话原澈当然信赖，他低眉沉吟半晌，又问：“那子离这么做，是肯信赖我了？”
大要上听起来实在没错，聂星痕的确是在未央宫过的夜，但是这类话常常指代更深一层的意义，大师都已经心照不宣。微浓若解释，就显得她自作多情；如果不解释，便只能任由流言传播。这让她万般无法。
人越是老迈，心就越是脆弱，何况久居王位之人最为多疑。两个孙子分开以后，宁王毕竟不能放心，立即命令排查身边的亲信，唯恐此中真有墨门的眼线。而这一查就是大动兵戈，终究墨门的眼线没查出来，却查出了很多结党营私之事，更有身边亲信将他的平常起居流露给外臣。
“你们说，五年前殿下谋权夺宫，会不会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原澈此次是真的惊奇了：“老爷子没有提早收罗你的同意？”
原澈朗声大笑：“子离不愧与我订交一场，真是知我甚深。”
“未央宫是甚么处所？那是殿下生母澈夫人住的处所！”
闻言，云辰像是长舒了一口气，似笑非笑：“接下来，世子能够用王拓的身份来大做文章了。”
原澈本也就是这个目标，见宁王对祁湛已经起疑，便也没多要求甚么，忿忿地回了魏侯京邸。
云辰也故作无法地坦白：“实在不瞒您说，当我得知王拓的实在身份以后，曾经想过坦白此事。但寿宴那日王上做得太绝，逼得我不得不做点甚么。”
他说出这句话的第二天，原澈进宫告状，把王拓出身墨门之事大加衬着，并将证据呈上。祁湛天然不会承认，但是证据确实，不但有云辰经心筹办，另有原澈新加的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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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云辰也放下酒杯，感喟道，“这一招太狠了，如果我有异心，那便是深负君恩，王上有光亮正大的来由措置我；如果我极力帮手，今后王太孙即位，我功高盖主，也是落人话柄。并且王上也晓得，我的心机全在燕国，底子不会经心帮手，他这是在等着我出忽略，好治我的罪。”
从始至终，祁湛只承认有过一个名叫刘斯扬的师弟，但认定他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归天，底子不是王拓。
宁王此人多疑，最忌讳别人觊觎本身的王座。特别祁湛认祖归宗以后表示得极其淡泊名利，直至近两年才有一些王太孙的气度和憬悟。宁王恰是赏识他的不争之心，再加上对宁太子的惭愧，才情愿经心种植这个孙子。
“当年烟岚郡主还是王后，殿下就让她住进未央宫了！”
原澈嘴角扯出一丝俊笑：“那就有点儿意义了。”
“比起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的祁湛，世子明显要朴拙很多，也可托很多。”云辰看似坦诚地笑。
再然后，世家们也相互避讳，风波伸展了大半个宁国。牵一发而动满身，一个小小的诬告，终究导致这个国度被搅乱，到了年底，已然民气摆荡。
“此事说来话长，还是因为潇潇的原因。”云辰说得半真半假：“这一年多来，我一向在查探潇潇的动静，得知王拓客岁二三月份曾去过姜国。我思疑他与潇潇失落有关，便托王姐调查，偶然中发明他在姜国时曾与祁湛联络，便顺藤摸瓜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