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青人兀自喝了口茶,才不紧不慢地解释:“其一,幽州府一战,传闻燕国的摄政王受了伤;其二,楚地前些日子产生叛逆了。”
“行了!”宁王怒而打断:“疆场上无分男女,更没有甚么恩德可言。莫非就因为她在孔雀山救过你一次,你就对她部下包涵了?”
“但是……但是云大人对您这么好,到处都让着您、体贴您,他是之前做了甚么不好的事吗?才让您这么活力?”
“也不知王上到底能不能光复幽州,总之别再把闵州搭上就成……”
故而当云辰来找微浓时,便在门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云辰说出这话五日以后,一行人已快马加鞭到了演州地界,经太小猫儿的细心顾问,微浓的肩伤也渐趋好转,左臂已能够谨慎活动。因着幽州失守之事,演州也是民气惶惑,唯恐燕军会跨过闵州打过来。
云辰不置可否,反而对她命道:“你先去别的一辆车上。”
微浓心生迷惑:“你作为宁军督军,莫非不消回黎都复命?”
“楚地叛逆可真会选日子啊!”微浓视野转向云辰,直白讽刺。
“闹别扭?”微浓仿佛感觉这个说法很好笑,低声回道:“我们不是闹别扭,是有着不成调和的冲突。”
“没……孙儿并没有……”原澈也不知是该承认还是该否定:“她……她太能打,气力不容小觑,不信您能够问徐将军……”
与此同时,原澈也已经快马加鞭赶回了黎都。因为此次吃了败仗,半路又送走微浓,他也是胆战心惊,不敢有一丝懒惰,一回黎都,连衣裳都没换便直奔宁王宫面圣。
原澈当时一心顾及微浓的存亡,那里想到这么多,便故作惶恐地解释:“孙儿……孙儿是……”
另有,不管是弹压叛逆还是战役构和,聂星逸必然要派一批燕军赶赴楚地,这是否会影响援助火线的燕军数量?是否会影响拱卫京畿的人数?燕国事否会内里空虚、被人趁虚而入?
“问甚么问?孤是在问你的话!”宁王怒发冲冠:“当初派你领军,是想让你看看聂星痕的排兵布阵,学学云辰的对策战略,搓搓你的傲慢之气。但是没想到,你竟连聂星痕的面都没碰上,就被一个女人给打得落花流水!”
“他……他是要找您报仇吗?”
“死了就死了,你还救她?”宁王老来健旺,一把拽住原澈的衣衿:“你到底是如何想的?你不晓得云辰是谁吗?你让云辰救她,岂不是把鱼儿送到猫嘴里?你晓得结果吗?”
微浓顿时没了胃口:“你们渐渐吃吧。”她说完这一句,回身便往酒楼外走,几个侍卫当即跟上。
原澈当即下跪,连连叩首赔罪:“孙儿知错,是孙儿无能。”
小猫儿咬着下唇,像是在当真地思虑甚么,半晌才道:“容猫儿多嘴说一句,如果有人杀了猫儿的家人,猫儿也会报仇的。”
“你很快就会晓得。”
可宁王底子没有重视,或者是决计忽视,他气得在殿内来回踱步,持续斥道:“哪怕全军淹没,都比现在这个成果强!让燕军俘虏是多么热诚?孤即位六十余年,还从没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这一次,微浓沉默得更久:“不,恰好相反,是我之前做了不好的事,害他家破人亡。”
叛逆!微浓噌地站起来,一颗心蓦地提到了嗓子眼儿里。现在正值燕宁交兵,楚地这几年都好端端的,早不叛逆、晚不其一,为何恰好选在这时叛逆?是自发行动?还是有人调拨?聂星逸坐镇燕王宫,可有才气将此事处理?如果措置不当,叛逆越闹越大,燕国岂不是“后院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