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大为动容,当即表下决计:“王祖父存候心,孙儿定当竭尽尽力戍卫闵州,毫不给您丢脸。”
宁王知他所想,便道:“你不消顾忌,他们耳聋口哑,还不识字,不过就是身负绝世技艺,替历代君王保护此地的寺人罢了。”
宁王径直带领祁湛步入石室内,摆手屏退两个守门人。
杀手与君王异曲同工……祁湛细心揣摩着这句话,如有所思。坊间传言宁王一向不肯放权,乃至熬死了宁太子,是否就是因为他秉承“断绝七情六欲”的信心在做君王?
饶是祁湛各式不肯面对这个究竟,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宁王的顾虑不无事理。若真有一天,墨门因为他的干系而干政乱政……
祁湛非常惊奇:“耳聋口哑?那方才您拍门,他们如何得知?”
祁湛赶紧点头,内心冷静记下方位。半晌以后,石门回声开启,他这才发明,本来石门里是有人在操纵构造。
“嗯,”宁王似是对劲地点了点头,“江湖构造,就是君王的一把利刃,必必要臣服于王权之下。如果这把刀钝了,或是不能为我所用,或是威胁到王权,你都要毫不踌躇地抛弃。”
但祁湛不敢问,也不能去问。
“扶我出来吧。”宁王仍旧喘着气,但现在神采逐步转好,由祁湛扶着渐渐走进密道以内。
“嗯,”宁王颇感欣喜,点了点头,“说句实话,你资质普通,心眼不及澈儿矫捷。但我看重你本性不坏,识大局,这点澈儿是比不上的。”
“这密道,世代只传君王一人晓得,你要服膺。”宁王语重心长隧道。
“孙儿自知痴顽,政事上不敢懒惰。”祁湛回完这一句才俄然发明,自从进了这密室以后,宁王已不在他面前自称“孤”,而是自称“我”。这无疑是对他们祖孙豪情的一个极大促进,祁湛本身也感到,颠末这一番前所未有的长谈,他对宁王也更加尊敬。
“孙儿明白了。”祁湛当即立下包管:“您放心,只要有孙儿在的一天,孙儿会……会看住娘舅的。”
“你娘舅是把你教得不错,但墨门毕竟是个江湖构造,孤能容他留在江湖,却不能容他干与朝堂。”宁王意有所指:“毕竟,你娘舅姓祁,而你姓原。”
方才说了这么久的话,祁湛担忧宁王的身材,赶紧走上丹墀扶他,不忘体贴:“您心疾发作,还是不要劳累了,孙儿他日再来恭听您的教诲。”
宁王叹了口气:“我已经想明白了,誊写出来就是让人看的,我也不能带去地下。现在我们节节败退,没有一人能与聂星痕相对抗,这些书也是时候拿出来了。”
祁湛底子不敢细想下去。
祁湛立即蹲下身子将箱子翻开,便瞧见七本书用油布包裹着,整整齐齐地摞在一起,恰是兵法无疑。
“你也不成急于求成,”宁王望着那箱兵法,非常感慨,“孤对你的要求,是要有‘祁湛’的狠绝与技艺、云辰的策画与沉着、澈儿的夺目与飞扬。能做到这三点,你才是孤承认的王位担当人,乃至是帝位担当人,以是你要走的路还长。”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在宁王说出这番叮咛之时,它还只是一个顾虑罢了。
“只要敲准方位,他们天然会有感知。但若方位不对,他们感知不到。”宁王解释一番,模糊已然体力不支,便自行落座在一处石凳上。
“我内心稀有。”宁王执意起家,两手撑在御案上,口中又批示祁湛:“你去将左边扶手向东转动三次,再将右边扶手向东转动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