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风挑了挑眉:“一则敝上忙于政务;二则两军正值敌对,此时见面不免落人话柄。”
在场的这些杀手,资格深的几人都熟谙冀凤致,有些资格浅的,入门之时冀凤致已经分开,对他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但墨门最看重师门传承,何况能活着分开墨门的门人屈指可数,故而现在见祁湛开口喊人,杀手们也都寂然唤道:“冀师叔。”
曾多少时,祁湛想不明白,当年王祖父为何要帮聂星痕夺权?如如有朝一日宁燕终将敌对,聂星痕可比聂星逸要难对于很多。
祁湛此时反倒安静了,安抚他们:“我有预感,他不会杀我。”
帘帐被翻开的一刹时,男人已经含笑开口:“既是王太孙殿下亲身驾临,刀剑相向难道无礼怠慢?”
“不能去!”其他的杀手当即反对:“那帐子里不知有甚么埋伏等着你,不能去!”
祁湛底子不知彻夜另有一队人马也混了出去,只得自嘲一笑:“本觉得充足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还是让您发明了。”
祁湛闻言嘲笑:“听师叔这话的意义,是决定帮燕军了?”
话音落下,主帐以内俄然有光影明灭,模糊可见一个矗立的男人身影正朝外走来,仿佛就是聂星痕。
想到此处,祁湛方才的气愤略微停歇多少,不管如何,起码聂星痕还念着他当年那份恩,而王祖父又有言在先……
他不得不承认,本身还是差了太远,恶补一月的绝世兵法并没有甚么现合用处,多年的杀手生涯也与带兵兵戈完整分歧。或许他是一个称职的杀手,但并非一个好统帅,更没有从政的天赋。
冀凤致无法点头:“既有我在,如何能够坐视不睬?彻夜你们毁了燕军四个马厩,也算报了仇,到此为止吧!”
想着想着,祁湛垂垂沉着,他环顾四周,看到这燕军的营帐,不由又想起西营门外的保卫,更想起本身两次被聂星痕戏耍的颠末。不过这时他的表情已不是气愤,而更多的是感慨,是憋屈。
祁湛被他堵了返来,嘲笑:“我不与你说话,去把聂星痕叫出来,我有话问他。”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简风已是等得很不耐烦,更怕聂星痕等不下去,便忍不住插了句话:“天孙殿下,敝上说到做到,您的人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朝阳未升,帐内仍旧暗淡,目力所及之处,唯有一盏烛火明显灭灭,就放在营帐绝顶的书案上,勉强够他视物。
话虽如此,他还是哀告冀凤致:“冀师叔,这些同门也算您的小辈,另有二十余人恐是在阵中迷了路,还请您做主放行。”
之前他一向觉得,王祖父是看中聂星痕身上有一半宁国血缘,厥后才知,究竟远非如此。密室那天王祖父亲口相告,当年之以是安排他去帮聂星痕,是想为他和聂星痕都留一条后路,根绝今后相互相残。
祁湛这才完整放心,任由简风搜了身,交出身上统统兵器暗器。他长吸一口气,翻开帘帐,迟缓踱步走入主帐以内。
但祁湛并不承情,反而讽刺:“谁死谁活可还不必然,师叔这结论未免下得太早。”
这般一想,他更是迫不及待地要见聂星痕一面,即便不为抨击,有些话他也不得不问,旁人底子没法传达。
“落人话柄?”祁湛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落甚么话柄?是说我通敌叛国?还是说他卖国求荣?”
他眯着眼睛持续朝前看去,只见烛火以后,模糊可辨有小我影独坐案前,周身都裹着厚重的狐裘,看不见长相,也看不出身形,唯有一片暗影,比这营帐还暗,令人感到非常压抑,也非常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