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浓闻言了然,便对明尘远道:“那恰好,你留在此处避一避,我去会会这位驸马。”
“驸马爷不必在乎。天气不早,您也快去祈福吧,迟误了吉时可不好。”微浓随口对付他几句。
微浓坐上公主府的马车,颠颠簸簸往燕王宫返程。她本日实在是累了,现在松弛下来,便想往车壁上靠。
这必然是明重远无疑。长得与明丹姝真像,也算一表人才。只是微浓千万没想到,堂堂金城公主的驸马,竟是个文弱墨客的模样,与明尘远的气质相去甚远。
“恭喜公主,恭喜驸马。”微浓笑言:“既然如此,驸马爷还不从速去上香?”
哪知同车的宫婢却惊呼一声:“太子妃谨慎。”
想必,他畴前在家之时,没少受他这位哥哥的冷眼吧。
但见宫婢用袖子擦了擦她身后的车壁,回道:“奴婢是看这马车不敷洁净,怕您身上沾了灰尘。”
公然,听他游移着道:“如若您便利,烦叨教一问金城公主如何了。”
这是两人头一次见面,明重远不知微浓畴昔的身份,只是在心底迷惑,太子妃为何不像十五六岁?但他毕竟在宦途浸淫多年,早已修得沉稳心态,面上也看不出一丝非常,只是略带歉意地解释:
微浓言罢,又指了指本身来时乘坐的车辇:“您瞧,我本来乘的马车,也是这等规制的。”
微浓倒是没多想甚么,可明重远瞧见两辆马车的规制,明显有所不满,也不顾及微浓在场,径直诘责下人:“如何是这两辆车?如此寒酸?这让太子妃如何归去?”
这般想着,微浓一向走到庙门处,远远便瞧见两辆相撞的马车被停在了路旁。东宫乔装的侍卫们团团围着一个男人,不知在说些甚么,看模样氛围还不错。
待马车回到东宫,宫婢奉侍微浓下了车,俄然又是“哎哟”一声。
莫非金城公主出了甚么事?微浓看向明尘远,问道:“你想见见你这位大哥吗?”
明重远便没再挽留。他从两辆马车里遴选了较为宽广的一辆给了微浓,目送她坐上车辇出发回宫,本身才带人上了千霞山,往璇玑宫行去。
“现在你的小厮已被驸马瞧见了,你不露面,合适吗?”微浓有些顾虑。
待微浓走近,世人们便纷繁看了过来,也不敢行甚么大礼,只朝她拱手作揖。
明重远不敢不给微浓面子,只好作罢,转而朝她续道:“远撞坏了您的马车,还要委曲您一起回程,他日必然得去东宫向太子赔罪。”
这句问话看似平平,却让微浓发觉出几分分歧滋味。俄然之间,她想起了明丹姝错嫁太子之事,心中不由猜忌,莫非金城公主也是这般?
这一问,倒让明重远止不住空中露忧色:“远是来为公主祈福的。”
微浓顺着她所指的位置定睛一看,公然是有一些非黑非紫的东西,蹭到了本身的狐裘之上。但没有她说得那么夸大,只不过是一丁点儿,让本来纯白的狐裘下摆,染上了星星点点的污渍。
论礼而言,太子妃之位仅次于燕王、王后、太子三人,金城公主的驸马朝她施礼,她也受得。因而,微浓没多做矫情,款款回礼:“驸马爷好。”
清景散人待她还真是不错。
“哦?公主但是……”微浓本来想问金城是否“身材抱恙”,可看到明重远这笑意,恍然明白过来,金城公主想必是有喜了!以是明重远才单独来璇玑宫祈福。
宫婢不说,微浓还没发觉到,这马车的的确确不敷洁净,起码打扫得不敷细心。想来公主府上马车数辆,金城公主与驸马首要乘坐的必然是宝盖金鼎马车,而余下的这些主如果送客所用,有的长年累月停放着,下人们打扫时便松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