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华倚在廊上瞧着水中微曳的残荷,另有微波盈盈的月影,只感觉舒畅非常。
若华点点头欣喜地拉起瑾梅,笑着道:“我天然是信你的,快别多礼了。”
若华吃紧忙忙地唤了瑾梅和蓝琴替本身换衣,又嗔道:“如何也不唤我起家,竟然睡到这个时候了。”
瑾梅起了身,又陪着若华坐了会,才笑道:“蜜斯,已经半夜了,夜深露中,怕着了风头疼,不如出来歇着吧。”若华点点头,别了那碧水残荷明月,回房里歇下。
瑾梅神采一凛,低着头道:“是,奴婢的老子娘在徽州船行里当差。”
蓝琴吐吐舌头,忙上前帮着瑾梅一道替若华打扮打扮安妥,又命人摆了早餐。若华带着她二人仓促用了早餐,这才到了上房给叶夫人请了安。
听荷馆的名取自李义山的名句“留得残荷听雨声”之意,馆旁三面环水,引了西市邻近的护河之水,又种上各种荷花,曲水生情,这时节固然落得只剩些残叶了,倒正合了暮秋之意。
若华瞧了她一会,扑哧笑出声来:“快起来吧,我不过是在考虑你这等模样和操行,今后该要甚么样的人家才气有福分配得上呢,就让你吓成如许。”
瑾梅内心悄悄松了口气,却又脸上绯红一片,烦恼隧道:“蜜斯夙来拿纽儿讽刺,现在倒说上我了。”
叶夫人与叶大奶奶早就安排安妥了,见若华过来,笑着拉她坐下,问道:“昨儿夜里睡得可好?可有甚么不惯的?”
瑾梅天然晓得是何意,噗通跪倒,口中低声道:“蜜斯,奴婢畴前也只是在三蜜斯房里做二等差事,这回过来吟华苑没有别的心机,只想着好好服侍蜜斯,今后能得蜜斯高看一眼,得个好去处,毫不敢有贰心。”
若华瞧着瑾梅道:“今儿之以是带你过来,把纽儿玉珠几个留在府里,就是瞧着你平日里慎重得体,你也放宽解,娘舅舅母另有大表嫂都是极好的人,不会过分苛责的。”瑾梅笑着应了。
瑾梅在旁点了风灯挂上,因见了那荷花笑道:“蜜斯一准又是想着那回在王家吃的莲蓬了吧,六蜜斯上回提及来,还同我们说呢,千万想不到二蜜斯您竟然不去跟那群夫人蜜斯们说话,倒是想着那点子莲子吃,可见是馋坏了。”
叶夫人笑着道:“是我让她们别吵了你的,听蓝琴女人说,你昔日在那边府里每日都是早夙起家就去给老太太存候,我肉痛你小小年纪极不轻易,返来这边就好生歇息便是了,不拘那么多端方的。”若华感激地应了。又问了房里可缺甚么,有甚么不好的,若华也都一一答了。
不由地问道:“瑾梅你也是府里的家生子么?”
若华点点头,却又瞧见背着风灯立着的瑾梅穿戴青缎绫纹比甲,湖绿裙子,一头乌油油的头发绾作双缨髻,眉眼和顺温馨,虽不似玉珠那般美丽动听,却慎重地让民气生喜好。
瑾梅那里不晓得这番话有多重,忙跪了下去道:“蜜斯您尽管放心,奴婢既然跟着蜜斯了,又蒙蜜斯您瞧得上,天然是经心极力做事,也会好好教着玉珠她们,必定不敢有半点怠慢。”
蓝琴笑着道:“蜜斯不必焦急,舅夫人一早就打发人来,叮嘱了不准吵了二蜜斯安息,也说了不必畴昔存候了,差人把早餐都送了过来,只等蜜斯起家用了,再去上房,说要同去玉梵刹上香呢。”
回到听荷馆,蓝琴和瑾梅一道迎了上来,若华笑道:“倒是累了你们跟着我到这边来了,比不得家中那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