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这才有些担忧地坐了下来,低声问道:“但是粮船那边有甚么动静了?”
大夫人看着那张讣闻帖子,对老太太道:“本来是她,想不到还是没能熬过八月去。”
若华得知了动静后,倒是感慨了一番,这些光阴不见若兰回府,还觉得是为了帮着王夫人摒挡中馈之事,本来是这正房奶奶病重了。现在正房一没,想来若兰的事也有了希冀,只是不幸这位王二奶奶,年纪尚轻也未曾留下甚么子嗣,就放手而去,即使曾动过甚么心机,却也是个不幸人。
大夫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道:“要不,去求求肃郡王,或者他能网开一面也不定呢,不过晚个几日交粮,又不是不交。”
杜宏昌哼了一声道:“顾家现在大不如畴前,再说他们与二房里有亲,天然不成能与我们攀亲。”
她停了一下,又道:“大殓那日也不必去多了人,就你和若华二人畴昔全个礼便是了。”大夫人只得应下了,。
杜宏昌抬眼看了看她道:“不然你想把谁定给他?”
服侍杜宏昌睡下后,大夫人并不急于寝息,却披了罩衫出来,低声对碧芜道:“去把曹瑞家的叫过来。”武大娘因为现在管着府里大小事情,以是并未歇在外院,而是在香福园下房歇着。碧芜应着下去唤她了。
未到鸡鸣时分,不知是京中哪家府上传出云板叩响之声,连叩四下,恰是丧音,杜府固然隔得远了,只是夜间人声俱静,却也模糊可闻。
来人一身缁衣,腰中束着麻带,只在大门前立着,见有人来应门了,便将手中的讣闻呈上,口中恭敬道:“我家二奶奶昨儿夜里去世而去,夫人嘱了主子来向贵府奉上讣闻,请代为转呈。”
大夫人陪着笑对老太太道:“要不要差人去王家瞧瞧,可有甚么忙不过来,要差人去帮帮手的。”
下人天然不敢担搁,忙将讣闻快快递进府中,正巧大夫人在寿安居陪着老太太谈笑,见了讣闻愣了一愣,问道:“是阿谁府上送来的?”
武大娘应了,却有些摸不着脑筋:“夫人,莫非那顾家有甚么不当吗?”
大夫人向着安闲堂方向瞧了一会,嘴角暴露一丝笑意,道:“你差人带个信去徽州查探查探,这顾家但是有甚么不对劲的。”
大夫人嘲笑道:“二房里怕是也瞧出来了,只是没脸说出来罢了,若不是顾家生了甚么变故,又如何能够会让嫡出的大少爷和二蜜斯孤身来到京中,连个长辈都未曾过来,说甚么筹办秋闱之事,清楚是遁词,怕是出乱子了是真。”武大娘这才明白过来,辞职了下去。
待到辰时,京府丞王家差了家人前来报丧,王家二奶奶没了。
如此一来,这勾心斗角的日子只怕还长着呢!若华不由地揉了揉额角,长叹口气。
大夫人笑着道:“若华现在都已及笄了,这二女人不定下婚事来,若梅那边总不好抢了先,以是想着……”
婆子忙答道:“是京府丞王大人府上送来的,说是王二奶奶没了。”
她传闻老太太安排了本身与大夫人一同在大殓之日前去祭拜,不由头痛起来,这大夫人现在固然面上待本身和蔼了很多,只是内心究竟如何想还不好说。并且那日曹姨娘过来所说的话,她始终记在心上,一边谨慎防备着,一边不敢打草惊蛇,只要一击必中,才气将那意欲害死本身的人给揪出来。
杜宏昌烦躁地将茶盏磕在桌上:“你懂甚么,肃郡王的性子但是满朝皆知的,他会容我们迟误日子吗,只怕是要大发雷霆了。”他不想再多说了,只是摆手道:“罢了,罢了,只要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