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焦急了,忙上前拦着老太太:“这可不成,”她定了定神,抬高了声音:“曹姨娘病了好些时候了,老太太快别去瞧了,怕过了病气去。”
老太太也未几说,只是垂下视线,看不出喜怒来:“老二媳妇,让几个婆子来抬了她道寿安堂去,再打发人开了门去请大夫来给她瞧瞧。”又叮咛了一句:“把八少爷也带去。”
另一个在茶水上服侍的玉桃倒是一步不离地跟着二夫人,二夫人也不在乎。只是在跑堂里转了一圈,伸手拎了下茶吊子,非常不满隧道:“你们这茶水是如何服侍的,连烧好的沸水都没有,这半吊子凉水要如何冲茶,还不快去烧了。”玉桃踌躇了一下,又怕二夫人一状告到老太太跟前。只得回身去了厨里讨热水来。
大夫民气想着本身让人早就清算完了,藏得也几位安妥,料来不会有差池,便应下了。
二夫人倒是笑着拦住她:“不消忙了,老太太今儿来是有话要与大老爷和你说的,快些坐下吧。”
才走到院子里,只见西边配房边已经围了好几个丫头,二夫人拎着一只灯笼照着,曹姨娘正躺在藤椅里,身上盖着一床被褥,看她头发乱糟糟堆着,油腻脏乱,神采也是死白,嘴唇乌紫起着焦皮,见他们过来,曹姨娘倒是冲动地挣扎着,向老太太喊着:“救……命,拯救……”
她说着上前一把揭开曹姨娘身上盖着被褥,一股酸腐的臭味扑鼻而来,世人看时,曹姨娘身上穿戴一件已经脏的看不出色彩的中衣亵裤,上面汤渍、药渍斑斑点点,暴露来的手脚上也是淤痕遍及,清楚是被人掐打过,而那光鲜的锦面被褥前面倒是褴褛不堪的棉絮,披发着臭味,可见是好久不换了。
正迈步要走,却听院子里收回一声叫声:“这不是曹姨娘吗,这大半夜的你如何在院子里躺着?”
大夫人只感觉不对,好好地老太太如何来了,还把二房的带来了。这清楚是有甚么事,只是她现在也脱不开身,只能由着二夫人在院子里发号施令。
二夫人到了跑堂里,只见空荡荡的茶柜上甚么也没有,那些放着上好茶叶的罐子是早就叫大夫人让人收起来了,只留了些残茶沫沫漏在柜子上。
杜宏昌堆起笑上前搀住老太太:“老太太快坐,有甚么事就令人唤了儿子畴昔,这么晚了还亲身过来,叫我们如何放心得下。”回过脸瞪了大夫人一眼。
二夫人皱眉道:“这是如何了,把茶叶都藏到哪一处去了。还不快些寻了来。”
那带来的婆子先前就交代好了的,一进院子就一分为二,来了几个到这边抬曹姨娘,别的几个倒是快步去了乳娘房里把八少爷和乳娘一并带走了。
二夫人悄悄拉了拉曹姨娘,飞过个眼神,曹姨娘顾不得歇气又用眼瞧着老太太,淌出泪来:“老太……太您……救救我……”
二太太回身笑看着杜宏昌和前面渐渐跟着的大夫人:“我原说还未曾细看过这院子里的景色,借着这回在院子里散散,谁知才走了几步,瞧见这角落里竟然躺着小我,唬了我一跳,再看时才见了是曹姨娘。”
二夫人得了老太太叮咛,叫了丫头婆子跟着本身,倒是哪也不去,直奔前面不起眼的下房,一把推开婆子们住的房间出来了。
还不等反应过来,二夫人已经扶着老太太出去了,老太太一脸的笑:“老迈也在家呢,恰好,我也不必打发人去前院寻你了。”